看着这血腥地一幕吴伯安面色惨白却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出半点儿声音他看见对方蒙在眼睛上的黑布知道对方是个瞎子试图蒙混过关。
五竹微微偏头转身“望”着他。
吴伯安心中涌起强烈地绝望但面上却露出了一丝惨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稳定些:“我不是宰相的人!这位壮士卖命于人并不见得是件有前途的事情。老夫吴伯安在京中交游广泛若壮士雄心犹在不若……”
他的声音嘎然而止然后很困难地低头看着已经穿过了自己喉骨的那把铁钎。
他不明白这个刺客为什么不愿意听自己把话说完……自己是个文弱书生并没有什么威胁。而且他自命不仅是算无遗策的谋士更是辩才无双只要这个瞎子刺客肯把这番话听完一定不会杀死自己自己这一生还有许多大事要做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然而谋士吴伯安就这么简单地死了。
……
……其实五竹在这个世界上活了三十几年也一直没有弄明白为什么不管是在东夷城
城在北魏在京都或者是在这里每当自己要杀对方的时候这些人总喜欢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小姐当年说过:“刀剑总是比言语有力量些”五竹一直认为自己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却不明白为什么世人总不明白这个道理。
五竹收回铁钎有些孤独地向圆子外面走去。
当他离开之后葡萄架子终于承受不住先前五竹快移动所挟地杀气喀喇一声倒了下来盖在那两具厚身之上绿叶乱遮老藤虬纠连在一处。
连着几天监察院都没有别的消息沐铁倒是曾经来过范府一次进行拍马屁的工作只是吴伯安这个并不出名但其实很厉害的谋士忽然在人间消踪匿迹范闲的心情似乎并不太好所以沐铁的手掌轻轻落下却重重地落在了自己的腿上没落什么好印象。
司南伯手中的暗处力量也悄悄加入到了搜索的队伍之中依然一无所获等到王启年灰头灰脸地汇报行动失败后范闲也只好暂时将这件事情压下强行将心思转移到妹妹、书局、鸡腿这些比较阳光的词汇上来耐心等待着黑布叔的手段。
这天下午他强打精神带着妹妹和思辙去靖王府上做客。
不料今天靖王却不在府中世子李弘成无奈说道:“父王今儿个入宫去了说是太后想他来着。”
范闲打了个哈哈没有去多想这件事情自和李弘成去了后圆凉棚下面一边吃些瓜果一面聊以躲避一下初夏的炎热。都不是几个外人所以郡王的幼女那位曾经让范闲很感兴趣的柔嘉郡主也在场并没有避讳什么。范闲看着这小姑娘不由一阵后怕当时听若若讲那段关于石头记的事情还曾经幻想过这位郡主姑娘在知道自己就是石头记作者之后会不会因什么爱什么对自己产生点儿什么之情。
但看见柔嘉之后范闲马上断绝了这个想法。
郡主很漂亮小脸蛋儿红扑扑的人也是极温柔有礼的那种甚至是范闲来到这个世界后见过的最温柔的女子。但范闲依然断然绝然地鼻孔朝天不施半分青目。
因为这位郡主姑娘今年刚满一十二正是一颗纯洁无比的素涩果子连少女都算不上。范闲此人骨子里有些多情但却不是滥情之人只要一想到与十二岁的小女生如何如何他便心头一阵恐慌避之不迭。
谁知怕什么来什么柔嘉郡主今日一直乖乖巧巧地坐在若若身旁两道目光却是有意无意地瞄着范闲一对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羞意十足看得范闲心思思心慌慌心乱乱心怕怕。
范思辙被王府下人领着去射箭去了范闲与世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那两位姑娘也在轻声说着些什么。范闲正觉尴尬之时忽见一名王府属官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附耳到李弘成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李弘成面色一变两道疑惑的目光望向了范闲。
“出什么事儿了?”范闲看着凉棚微笑说道:“王府的葡萄架子搭的倒是挺好的只不过让我想起一个笑话来。”
世子没有给他机会在女孩子们面前卖弈自己那点儿才学面色沉重地将他拉到一旁轻声说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