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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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针线功夫实在是……不咋嘀啊!
只见那针脚前后跳跃着线旁密密麻麻的小孔很明显的证明了绣者曾经悔了无数针。纵使这般绣出来的线条依然是歪歪扭扭毫无圆顺之意。愣生生将这一对应该神态安憩的鸳鸯绣成了模样可笑的怪水鸟愣将那几朵粉桃绣成了后现代解构主义的色团!
范闲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张绣帕那一波碧水其实只是几道平真的水纹线而已绣地倒是不错只是怎么却用的是黄线?
难道这绣的是一幅黄河变形水鸟团?
忍了又忍范闲看了又看终于还是忍不住爆出一连串哈哈大笑!
……
……
笑声传遍了整座宅子本来极有自知之明地婉儿早已羞愧地躲到了小姑子的房里但听着这等羞辱自己的笑声。恶向胆边生壮起英雌胆大踏步回到房中叉腰伸出兰花指指着范闲的鼻子骂道:“不准笑!”
范闲看着妻子气鼓鼓的腮帮子笑地乐不可支赶紧一手捂住嘴巴一手捂住肚子在椅子上像个不倒翁般前仰后合。
林婉儿又羞又恼又想笑冲上前来便去抢范闲手中的绣帕。范闲哪肯给她一把攥住收回怀里好不容易止了笑声正色说道:“好婉儿这是你给为夫绣的第一件东西既然送了可不能再拿回去。”
林婉儿出身高贵自幼在宫中长大向来都有嬷嬷与宫女服侍着哪里做过女红。所以一想到妻子为自己绣了块方巾虽然针线活着实粗劣了些但其中蕴着地深深情意着实让范闲十分感动。
他心疼地抓着妻子的双手看着对方手指尖上的红点点心疼地对着她的白葱指尖吹着气说道:“下次别绣了我绣给你吧在澹州没事儿的时候也曾经学过几天。”
林婉儿看他关切神情心头无比温暖但听着这话却是郁闷到了极点嘟囔道:“嫁了个相公却生的比自己还漂亮你居然还会女红这么细心……”她把嘴一瘪快要哭了出来“范闲!你还要不要我活了?”“小傻瓜。”范闲疼爱地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蛋儿说道:“如果这样就不活了那我看京都这些千金小姐都要集体自杀去和谁比不成?和我这样一个天才比要知道相公我武能破将文能作诗豪迈时能大闹官场文静处能安坐绣花……我是谁?我是不世出的天才啊。”
听着他自吹自擂摆出一副恶心的自恋模样林婉儿破涕为笑一指戳中他地眉心说道:“瞧你这个得意劲儿。”
范闲眉梢一挑说不出的犯贱:“能娶着你当然要可着劲儿得意去。”
林婉儿忽然一愣伸手便往他怀里摸。
范闲伸手护住自己的贞操惶急说道:“说好给我了还抢什么?”
林婉儿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得意:“不是抢我这条是抢你那条。”
范闲一愣便看着林婉儿自怀中掏出一条花头巾来那是他离开上京的时候从海棠的头上偷下来的。林婉儿眉开眼笑望着他:“既然你要我那条那这条就给我保管吧。”
范闲脑中嗡的一声这才知道妻子之所以忍着指痛一直遮遮掩掩地要绣这块手巾原来……是吃味儿了!虽然他与海棠并没有什么男女之私但此时呈堂证物在手他瞠目结舌根本不知如何自辩只得讷讷道:“婉儿你误会了以往与你说过那海棠生的极没特色你相公我怎么会瞧上她?”
林婉儿打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你这人的品味向来与众不同当初你天天赞我美丽我就觉着奇怪但只是以为你嘴甜、会哄人而已谁知道后来从若若嘴里知道原来你真认为我长的……漂亮!可见啊你的眼光本就与世人不同谁肯信你。”
范闲佯火道:“谁敢说我媳妇儿生的不美?”
林婉儿学他平日的作派耸耸肩:“从来就没人认为我生的美。”
范闲挠挠头小意问道:“难道……我的眼光真的有问题?”
林婉儿掩嘴一笑忽然正色道:“别打岔。”她一挥手中那块海棠的花头巾得意说道:“这块归我你没意见吧。”
范闲苦脸道:“没意见没意见。”
林婉儿嘻嘻一笑就往屋外走去临到门口时忽然回头说道:“你要莫把那位海棠姑娘收进屋来要莫就断了这心思男子汉大丈夫天天揣着个手帕当念想一点魄力都没有连我这做妻子的都替你脸红。”
范闲挥手给了她一个飞吻耻笑道:“这说明我比你要纯洁许多。”
林婉儿啐了他一口。
范闲忽然想到一椿重要事情紧张问道:“婉儿我记得你是才过的生辰那咱们成亲的时候你应该满十六了吧?”
林婉儿好奇地睁着大眼睛点了点头。
范闲拍拍胸口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
……
第二天范府之外马车之中。
“大人咱们去哪儿?”史阐立有些头痛地问着自己的老师因为老师他今天唇角带笑看上去十分的阴险不知道心里在盘算着什么如今京中不怎么安静老师难道还不想收手?
范闲看着手中的绣帕看着上面的变形水鸟嘿嘿笑着心里却是有些心痛海棠头上的头巾那可是九品上的强者啊!自己能偷到手那是了了多大的风险结果一下子就被妻子没收了。
他抬头看着史阐立与邓子越询问的眼光这才回过神来将牙一咬恨恨说道:“走!去抱月楼瞧瞧……本官家事不顺要去散散心顺便和楼里的姑娘们切磋一下绣花的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