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鞠比赛接近尾声。
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桌椅砸落声,人喊马嘶声。
声音越来越近。
在高台,看不见底下的情景。
晏宁皱起了眉头。
难道是有人来捣乱?
小楼的保卫工作,交给冯赛负责。
冯赛是牙绝,汴梁人头熟络,很有一些“江湖”的朋友。
负责小楼保卫的,其他人不提也罢,有两个人,是江洋大盗出身,手死过的好手不知凡几。手的功夫,已经很少有人能比得。
冯赛觉得,这样已经万无一失了。
可这个“一”还是来了。
人和马一起来的。
五个人,五匹马。
鲜衣,怒马。
五个人都是头戴金冠,穿着一样华丽,一样的黑色。
更奇妙的是,五个人虽然外貌不同,但是神情间的傲慢目光和倨傲的气质却一模一样。
五个人年纪不大,最大的不超过十八岁。
他们都是少年人,唇边刚刚冒出毛茸茸的胡须,年轻并不是他们最大的资本。
冯赛出现,脸带着招牌式的微笑,仿佛面对的,是门的友好客人。
他好像app下载地址xbzs完全没有看到,满地打滚的保镖,碎裂的桌椅,流满一地的茶水。
冯赛对五个人行了一礼,可五个人的头扬起,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连欠身都欠奉。
冯赛弯着腰,面笑容不改,他能从一个乡下小子,经过二十年的奋斗,成就今天偌大的家业,靠的不仅仅是勤奋,心狠和无耻。
更关键的是,他懂得看人,懂得审时度势。
生存的第一要务是生存。
他甚至可以送自己的妻子。
所以,当其他三位牙绝都没有去一个小小都知家喝酒的时候,他去了。
他认识了晏宁,他一生中遇到的贵人,加起来也没有这位贵。
冯赛已经习惯了低头。
但是这一次,他相信自己能抬起头来。
冯赛道:“客人如果想看比赛,就请入席,想必以诸位的排场,不会吝啬些许费用,本店可以提供全汴梁最好的服务。”
五个少年依旧眼睛看天,眼皮也不抬一下,不过眼睛里都有了笑意。
“哈哈,他说什么?爷们是来看比赛的?”
“笑话!还跟问我们要钱?”
“此人真是个傻子,难道看不出,我们是专程来砸场子的吗?”
领头的一个少年,身材比别人都要高一些,坐在马也比别人要稳一些,他握着缰绳的手更稳,一双手修长有力,相信无论是握刀还是执弓,都非常稳。
少年一摆手,示意大家不要说话。
声音戛然而止,这全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贵少年,竟然在此人面前,如从属下人。
少年的背景不问可知。
少年道:“很好,我们这里有五个人,五匹马,我这里有一颗明珠,价值足有千贯。”
少年说着话,已经自腰间的金丝绣成的囊中取出一颗浑圆透亮,色泽耀目的珍珠,一把丢了过去,就像丢弃一件秽物。
冯赛见多识广,眼睛一亮,这颗珍珠足有鸽卵大小,名贵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