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诸人的眼神鼓励下,王霖鼓足勇气,看了一眼王贻孙,叹了口气,缓缓道出一番话来。
“俺们王家,本来已经落魄了。早些年,俺兄弟还没有发达的时候,只是一个穷酸书生,整天在家里苦读。”
“那个时候,俺住在他家隔壁,别看俺现在这副样子,早些年,我也是个乐于助人的大好青年。村里的寡妇们都夸俺的好,俺就说,很多人家的媳妇都说俺比她们家的男人强......”
“俺兄弟娶了个媳妇,那叫一个水灵啊!俺没事的时候,就去送点水,送点柴,慰问一下什么的。俺兄弟直夸我仗义,后来,那是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那啥,你们都懂得。”
众人看看王贻孙,又看看王霖,意外的发现,两人惊人的相似。
两条眉毛下面,都是两只眼睛,两只眼睛下面,都是一个鼻子,一个鼻子下面,都是一张嘴巴。
王贻孙浑身发抖,道:“你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晏宁一摆手,道:“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我虽然很好奇细节,但是也知道这些事情不能说出来。这些事,你们自己回去关门,慢慢说,滴血认亲什么的,自己随意。我只想知道,陷害我的细节。”
王贻孙道:“不,要说清楚!不说清楚,爷儿要你的命!”
王霖砸吧砸吧嘴,笑道:“你啊,还是像我,学文不是块料,练武更是一窍不通。也罢,既然你要说细节,我就告诉你,那天,村东头的王二癞子杀了条公狗,我抢了条狗鞭回家喝酒,喝到半夜......”
王贻孙又气又急,道:“混蛋,闭你的鸟嘴,不许说!”
王霖道:“那我还是说说晏将军想知道的事情吧。”他回想了一下,“是这么回事,那天,他找到我,给我二十贯,要我帮他办件事。诶,早知道是办这种事,我说什么也不会来的。二十贯?起码也得两百贯才够!”
晏宁微微一笑,看向王贻孙,道:“好了,事情都清楚了,王衙内,现在,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王贻孙冷笑道:“这只是一个疯子,难道你要相信一个疯子的话吗?”
晏宁叹了口气,“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
王贻孙道:“哦?你知道?”
晏宁道:“你没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我知道的事情并不比任何人少。你们王家虽然表面勤俭奉公,一副青天大老爷的做派,但是,实际,你父亲有超过五十房妾室,府中仆从不知凡几,光靠朝廷的俸禄,怕养不起这么多人。”
王贻孙道:“我父亲是宰相,就算什么都不做,光收礼,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晏宁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汴梁的三个最大的庄家,背后都是你们王家在控制?”
王贻孙脸色惨白,这件事,如此隐蔽,他怎么会知道?
为了防止不露出一点蛛丝马迹,那些人甚至根本与王家八竿子打不着,旁人跟本不会想到是他在背后操纵。
王贻孙背靠两座大山,又守着一座金山,自然不愿出仕。他情愿在家整理产业,也好过去官场拼搏。
王贻孙道:“你胡说——”
晏宁道:“我既然知道你在背后操纵,自然更知道你开盘的地点在哪?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邀请你来吗?”
晏宁看着王贻孙,一字字道:“以和为贵。”
王贻孙浑身一震,咬着牙道:“你凭什么?”
晏宁没有再说下去的想法,这个人,单凭自己,根本奈何不了。
与其跟他纠缠,不如来点实际的。
娘的,居然敢砸老子的场子,看老子不整死你!
晏宁从来就不是吃了亏,不找回来的主,他的仇,从来没有隔夜的。
晏宁道:“你走吧,以后也请你记住这句话。”
王贻孙冷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王霖赶紧跟了去,叫道:“你个兔崽子,等等老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