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宁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冲他瞪视的青年,砸场子的来了,他就知道,严续摆开架势,李煜怎么可能不凑那份热闹呢?
晏宁很有礼貌,善意的笑笑,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无礼指责而心生不满,“抱歉的很,在下才疏学浅,比不在坐的饱学之士。若是阁下想要与我比斗,那我是万万不从的,免得贻笑大方。”
韩瑀一楞,他没想到这少年出身权贵之家,身却没有半分骄纵之气。如此平易近人,有点不像是以跋扈著称的严宰相的种。
韩瑀不知道,他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晏宁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看起来显得很弱势,倒显得韩瑀有些不知好歹了,分不清轻重。
诗诗姑娘听不下去了,小衙内长得这么英俊,怎么可以为难他的?瞧他的脸都红了,这个韩姓书生真是过分,长了一张驴脸还自以为潇洒。
诗诗姑娘已经决定,要把这个叫韩瑀的家伙列入秦淮河的黑名单,以后别指望有姑娘会接他的生意。
如果韩瑀知道诗诗姑娘只是以貌取人,就断定他是大坏蛋,一定会喊冤的。只因韩瑀已经看出,在场这么多人,统统都是文化坏蛋。
很明显,今天的寿宴就是严续用来扭转自己形象的工具。
韩瑀作为正义的文艺青年,太子李煜的眼线,怎么可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虽然晏宁看去让人感官不坏,气质儒雅,韩瑀心里也有些不忍拿他开刀,但是韩瑀一想到太子殿下的谆谆教导,只能在心里对这位少年说一声对不起。
谁让你是严老贼的儿子呢?
为了打击严老贼,挑选正堂的其他人下手,都不如直接挑选他儿子来的直接。
晏宁谦逊的背后,韩瑀却看到了一种可能。
那就是严续老贼没有给他儿子准备“小抄”,这也不难理解,毕竟抄袭这种事情,风险太大,一旦流传出去,名声就坏了。
韩瑀情绪很激动,走前两步,紧紧盯着晏宁的脸,突然向堂的严续拱了拱手,“小衙内太谦虚了,谁不知道宰相学识渊博,文采过人,满朝下谁不佩服?”
严续一脸尴尬。
众人纷纷扭过脸去,场面沉寂了一会。
众人都装出一副很自然的笑容,点头附和,你说的对。
严续脸皮最厚,很快调整过来,手捋着胡须,作出一副虚怀若谷的姿态。
虽然眼前这个青年有八成的可能是在嘲讽,但是严续在今天这样的场合,还是要保持亲切的笑容,不能翻脸。
再说,如果斥责他胡说八道,不是自己骂自己吗?
韩瑀很得意,一句话把对方说的哑口无言,又不得反驳,这种暗暗嘲讽的感觉很爽。
韩瑀对准主要目标,嘴角泛起一丝伪善的微笑,对晏宁道:“小衙内,你家学渊源,父祖辈都是丞相,难道你就自甘堕落吗?”
晏宁眼皮不抬,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
这家伙,有点水准,果然是来砸场子的!
韩瑀一针见血,指出晏宁如果不露一手的话,就是对不起祖的荣光。
刚才还夸严续学识渊博呢,要是晏宁表现不如意的话,那就是给父亲脸抹黑,对伟岸形象的诋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