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爸妈眼中一向老实乖巧的黄浩居然敢逃课!还逃了不止一次。
二是他黄浩报了美术班,都上了一个多月了,爸妈居然都不知道!
前一条让他老爸暴跳如雷,后一条让他妈怒气冲天。
在一阵教育批评和检讨保证后,他跟爸妈分析了目前的成绩状况和进美术班的打算,以及如何被安新叫出去,跟着他逃课的经过,把锅都甩在安新头上才算停歇。当然,暗恋这件事他没有说,不好意思说,也不敢说。
确实,对于黄浩目前的成绩现状来说,美术班不失为一个合理的选择。
爸妈对他在学校的情况才算有所了解。
“从此以后,”老爸说:“只要我不出差,每天来接你放学。”当然,这个可歌可泣的决定执行了有将近3天,他就又出差了。
不过在这段时间里,安新没有再找过黄浩。因为老妈知道是安新带着黄浩出去玩之后,连忙打电话到伯妈家说明了情况。
其实安新也是好意,他还是很护着这个表弟的,因为看到黄浩最近情绪有些低落,才想办法带他出去放松放松的。
好在肖老虎也没有说得很严重,那天实际上肖老虎也就说了句之前黄浩在班上表现还不错,但是最近晚自习逃了两次课,让他们要严格管束一下。结果爸妈一激动,两个人急匆匆的请了假就跑来了学校,向老师了解情况,于是就有了上面这一幕。
这场的风波就这么过去了。班上的位置随后也进行了调整,黄浩被调到了第四组,罗蓓还在第一组的原位置上,两人由近距离的同桌变成了遥远的对角线。他们俩的故事,也似乎到此为止,风平浪静了。
其它的一切照旧。
这场无疾而终的青春暗恋像断掉的壁虎尾巴,什么时候长出新的来不知道,但留在心里的疤痕不会那么快的消失。
十七岁的雨季晴是有风阴时有雨,时而干燥了心情,潮湿了思绪。
黄浩又发现一个很好的去处。那天晚上实在无聊,他爬上了家里的楼顶,来到天台上,自从搬过来后,他还没有上过天台。他从小对天台很有感情,因为小学刚从镇上搬来市区的时候,他家曾在文化馆楼顶的一排房子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后来高一才搬到文化局新的宿舍楼。
无论在哪里,楼顶都是安静开阔的,也无论头顶蓝天还是星空,都有种极目远眺、舒缓透气的感觉。
文化局新宿舍楼顶的西北面是棉纺厂的厂区,视野很开阔,晚上是一片寂静。厂区另一头是条主街马路,灯火通明,车流如织,马路再过去就是一大片的住宅小区了。
在楼顶上看着远处闪烁的霓虹,他突然有一种想迎风高歌一曲的豪迈。于是赶紧下楼从家中拿来了随身听和耳塞,跟着哼起歌来。
嘿!在楼顶唱歌的感觉真不错。没有人打扰,既宽广辽阔,又安静自由,还有什么比这更舒服的?
这里就像一个私人舞台,想怎么唱就怎么唱,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唱得不好听也没人会管,破音了也没人会说。上次卡拉OK不是被朱娜和程莉她们嘲笑了么?那就练好了给你们瞧瞧,什么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黄浩像个疯子一样,一会深情,一会嘶吼,唱了几首歌后,情绪发泄出来,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唱完了,他就靠着围栏,看着远处的霓虹灯发呆。
没事做,吹吹风,并不一定要快乐,就是最好的放松。
一个人的狂欢并不见得比一群人的热闹差,只要心是轻松自在的,到哪里都轻松自在。
看着周围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像一个个音符,闪烁着背后不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