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规模不大,不到百人,东打一下,西撩一下。本来平静的日子被他们扰的惊恐不安。
泊西城内伤员不断,有了医族的人帮忙,菲宫也不至于分身乏术。
几日之后,上元这边的战车已经制成。银两充足的最大好处就是成事也快。
看样,虽然央国不再认段家,西境还是会给柏家和段家面子的。毕竟,钱到位了。
亦忱、翱渊、风兮和佐菲宫,还有十几名翱渊手下的大将一同站在阅兵台上观看。
只见长宽各一丈左右的方形战车驶入场内,几十丈外,是身着赵兵铠甲的草人。
战车转动,飞出的弩箭嗡嗡作响,一会的工夫,草人们的身上便插满箭枝。
“穿透力看起来还不错。”翱渊跑向附近的一个稻草人,战车停止射击,人们屏息看翱渊检查草人身上的弩箭。
他查看片刻后,跑回对段亦忱说道,“比我相像的效果要好,差的就是箭枝的数量。若是充足,便可不再惧怕赵军,因为他们多为步兵,有此弩箭,他们根本就近不了身。
有些需要注意的地方我和他再说下,不过,还是要感谢你能留意到此人。”
听到能为战争所用,亦忱欣慰一笑。
战车的任务依旧交给上元,他主管车的设计和制作,至于那些造车人的管理,翱渊已经安排了人手。
有了柏家军队的支持,战车的制作便不再用段亦忱操心。虽然,花的是她的钱。
段亦忱此刻正在赶往皇城,央国内的结界此刻越来越多,皇城内已经传来忱寰的死讯,奈何她无法立即飞身回去,只能快马而去。
在段亦忱的眼里,忱寰始终都是那个懂得体贴他人的表哥。
虽然他登上了皇位,可是在皇位之时的那个人终不是他。
段亦忱进了皇城,肃杀之气再次让她感到压抑。
短短几年之内,皇室之人接二连三的薨逝。这个国,说是穆家的,可穆家早已支离破碎。
赵家早已自立门户,不再附属央国。柏、何、王、苏等家族纷纷败落,族人尽散,百姓民不聊生。
是否举国哀悼看不到,毕竟全国战乱。
此时皇城一片素白,回想太子大婚之前,提前一两个月城里就透着喜庆的红,人们为了那场盛宴,忙活了两个月,可是谁知喜未到,丧先至。
回想忱寰的大婚当日,一片灰白,人们匆匆将喜布换成丧布。
段亦忱那时脑里一片空白。哀嚎声、哭骂声在耳边盘旋。
苏沪随身的丫鬟、侍卫纷纷入狱。各大家族本是千里随喜,结果成了千里奔丧。
段亦忱想不起太多的细节,只记得喜幡红绸瞬间被撤下,不时之后,天地素白。
看着现在眼前的景致,她便回想到了那日。
但此时此景,段亦忱虽是哀伤,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毕竟,这一天,迟早会到。
段亦忱进入皇宫,阳光依旧。
可是当她再次踏过白玉雕龙的甬道,只觉周身布满阴翳,不再感到阳光刺眼。
那光,似乎穿不透这笼罩在宫中的阴霾。
穿过楼宇亭廊,段亦忱已然不知所行之路是否正确,宫中一片死寂,竟然无人带段亦忱去往灵堂。
来到棺椁之前,段亦忱没有痛哭哀嚎,只是静静地看着躺在那里的忱寰。
宫中只有她一人知道,其实,他早已躺在这里。
此时棺木旁边只有太后一人,段亦忱问向太后,“姑母,表哥临终前可有何交代?”
太后老泪纵横,她比上回见到时更加苍老。
“忱寰前几日忽然变了,那种感觉,就好似太子时期的寰儿又回来了。
我们开始还在惊喜,后来发现他竟然在有条不紊地安排后事。他撤出了段家的罪过,要我将兄长接回。可惜我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某日黄昏,他竟然邀请我共用晚宴,一反常态的对我道谢。
翌日清晨,便听殿内传来消息,经多名太医确认,吾儿已经驾崩。”太后说到此处,泣不成声。
她才四十余几的年纪,却已两鬓斑白,满面愁纹,看上去老了十几岁。
“我就说过,忱寰不是那样的孩子,谁知最后回来了,又彻底走了。”悲痛交加,她的呼吸缓慢,躺在藤椅上的样子让人悲恸。
该来的,终究会来。
段亦忱处理了忱寰的葬礼,央国举国哀悼。
其实,还哪有央国了,现在他们所守护的,便是段、柏、穆三家的土地。
此时穆家多处领地内王爷被俘。央国,已是破碎不堪。
段父被接回来陪伴太后,柏老爷在皇城料理东边的战乱。
段亦忱告别众人,只身回到西境。
西境之地战乱频发,从段亦忱回到皇城后,便听说赵家多次来犯泊西城,好在有翱渊和风兮,平息了这几场小战。
段亦忱在战乱之时和佐菲宫游走于各战场,管理医制,各地方均有医族人员守护。
上元的战车已开始大批制作,等到泊西城内制成三百辆战车,便可带兵攻打赵家的火阳城。
段亦忱和佐菲宫在各战地建立了乱民收留处,保护那些因战乱而无家可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