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贵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刮子，张口结舌，想解释偏偏又不知如何说。

墨香赶紧从地上捡起古剑阁的试卷递给韩天爵。韩天爵皱着眉认真看了起来，因为这字太难看了。

越往后看他眉头就越是紧皱，看到病案分析的时候，更是很不悦地将试卷重重拍在了桌子上，气呼呼道：“乱弹琴！这家伙根本不懂医理，答得都是什么嘛！”

“让我看看。”韩夫人接过了试卷，“你说的是哪道题？”

“这道题，就是你出的女科痛经的题，瞧瞧他答得都是什么嘛，胡说八道！”

这是一个女子痛经的病案分析题。古剑阁用的方剂是清朝名医王清任的名著《医林改错》里的著名方剂“少腹逐瘀汤”。这方子虽然问世得晚，但因为疗效显著，很快流传开来，成为后世医家最常用的经方之一，现代社会的中医门都经常用，可以治疗很多病症，其中包括妇科常见病的痛经。

可是明朝人当然不会知道这后世的经方，所以看了出自一个报考医馆学徒的无名小辈写出没出处的方剂之后，韩神医嗤之以鼻。

韩夫人却看得很仔细，看完之后，问女儿韩豆豆：“他的试卷你看过吗？”

“看过，因为他当面质疑大师姐，还说二师兄用错了药，所以我们格外慎重，生怕他原本有才学，却因为这件事的偏见而没有录取他……”

韩天爵皱了皱眉，插话道：“他说佘贵用错了药？”

不等韩豆豆说话，佘贵赶紧抢过话来说道：“他都没看过我的病人，也没看过我的药方，就说我用错了药，这不是胡诌嘛。所以我怀疑他纯粹是来捣乱的，不是来考试的。”

听他说古剑阁没看过病人和药方直接说的，韩天爵夫妻从韩豆豆和墨香两人表情也证明了这一点，这才松了一口气。韩夫人说：“不管是不是真心考试，人家答了试卷，就要认真评审。豆豆，你接着说。”

韩豆豆接着说道：“他的试卷我们看了之后，也觉得他这道题的方子没出处，解说也是闻所未闻。其他的题又都答得并不出彩，所以，我们的一致意见没有录取。”

韩夫人柳眉一挑，问：“他这道题什么地方没道理，你能说出来吗？”

韩豆豆伸手要去接母亲手里的试卷，韩夫人却把试卷倒扣着放在桌子上，沉声道：“你需要看才能知道他如何回答的吗？说明你没有仔细看别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对吧？”

韩豆豆吐了吐舌头，嘻嘻一笑：“娘，我的确没细看，因为大师姐仔细看过了，说没道理，我粗略一看，也觉得没道理，就没有细看。既然没道理，干嘛要浪费时间去仔细琢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