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没想到直接就是鬼市,这鬼市真是让玄清又愣住了,她偷笑他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
鬼市就是一条街,两边店铺都打起了红色灯笼和白色灯笼,一面一种颜色。李轻妤替他答疑解惑“左边那排红色,是专门做和人间有关的生意,例如子孙庇荫。右面那排白色,是做死人的生意,就像是鬼魂吃的香烛什么的都可以在这里买。这里的管理人员被叫做老丫头,他是出了名的奸商圆滑。”
玄清问她“回魂珠在哪里能买到?”
李轻妤指了指剧路尽头“那里,属于白色那边。不过,你有阴德去买吗?”
“呃……”玄清挠头,这个好像没有。李轻妤把手搭在他肩膀,闭目察看他身上所背功德,她咂咂嘴睁开眼睛“玄清啊玄清,你这小小年纪做了多少好事。”
“什么?”
“你这阴德可以是冥司的一个小富翁了啊!平时好事没少做啊!”李轻妤由衷佩服。玄清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他平时看到了鬼就总爱替他们祭祀一下,时间一久竟然攒了不少阴德。
两个人并肩向着卖回魂珠的店铺走去,路过一家挂着白色灯笼的名为“欢喜斋”时里面扔出来一个人,他摔在地上趴着滚动了两下。欢喜斋里面走出一穿貂皮大衣带着钻石项链的女人,抱着一只懒洋洋的加菲猫骂道“一个穷鬼,还想来买上等香烛。”
店老板凶极了,李轻妤咂咂嘴给玄清介绍“这家是鬼市里面最火的一家店铺,她家的香烛那是上上品。这个老板叫张哲,她啊……”李轻妤坏笑在玄清耳边小声说“一堆男宠,都是床下小奶狗,床上小狼狗那种。”说着她一副你懂的的表情,玄清不自然的咳了咳,对着李轻妤比了个OK“懂了。”
店老板说完话,翻了个白眼,潇洒转身头也不回的进了店里,在太师椅上坐定,手里轻轻的搔着猫的下巴,漫不经心的叫着“阿甲,死哪去了?”“来了来了…”一个人影跑来,“老板,我在”他怯怯的说着,手紧张的绞着衣摆,“刚刚干嘛去啦,没看到那个穷鬼多嚣张吗?还想抢我的上好香烛,你怎么不在,都不知道当老板遇到危险的时候,你要挺身而出保护老板吗!”说着,将手机的猫递给阿甲,阿甲一边接过猫,一边说“老板刚刚说想喝奶茶,可是鬼市买的都是添加剂,我就自己去给老板做了。”说着,阿甲委屈的看着老板,好像受了莫大的冤情。老板好气又好笑,只能无奈的摆摆手,“算了算了,奶茶呢?去喝奶茶吧。”阿甲又开开心心的拉着老板的手向后厨走去,“你不知道,这个穷鬼生前是个瘾君子,死后还想要香烛供奉?不可能!”老板气呼呼的声音随着阿甲温柔的安抚渐渐低下去了。毕竟鬼市的暴躁老板总是有一个专用灭火器的。
门外玄清扶起还在地上翻滚的鬼魂,那鬼魂颤颤巍巍抬起头眯着眼睛瞥了他一眼紧紧握住他的手臂咬了下去,只是一口便让他手臂渗出血。一滴血的味道被无限扩大,血腥味迅速蔓延,李轻妤伸手用力推开那鬼魂让他再次跌坐在地上,那鬼魂拍着手哈哈大笑着,只能用癫狂两个字形容。他大笑着跑出去,李轻妤根本顾及不到那个鬼魂连忙握住玄清的伤口嘴中喃喃念叨着“完了完了。”
玄清觉得手臂上疼痛不止,那个鬼魂下口很重,好心被人当成了恶意,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的血腥味很可能让这些鬼魂发现你是生人。”李轻妤表情严肃,拉着他想要抓紧离开鬼市,免得惹麻烦。
可是,仅仅是一瞬间周围围上了一圈鬼魂,他们吵吵闹闹的喊着“生人!生人!”
李轻妤把玄清护在身后抽出破尘甩了甩,地上留下了很深的凹痕,她挑眉道“你们都不长眼睛竟然认为我们是生人。”这些鬼魂都惧怕的向后退了退。
胆大的鬼魂喊着“我们没说你,你身后那个是生人!”
鬼市街道尽头一队陈晟带着一队阴差追捕逃犯,一进鬼市就注意到了所有鬼魂都朝着街那边飘去,他挥挥手带着阴差靠近,就瞧见了李轻妤和玄清被围在了中间。果不其然,她又惹了麻烦。
几个鬼魂口水流到了衣襟上跃跃欲试想要吃点玄清,李轻妤的破尘也蠢蠢欲动。陈晟一行人推开挡路的鬼魂大声道“阴差办案,闲杂人等退散。”鬼魂一听是阴差齐刷刷回头看见了皆是一身黑衣斗篷的阴差,自觉让出了路。
陈晟带着一队阴差横向站立无形中在二人面前形成了一堵严严实实的人墙,他道“这两个人是冥司逃犯,我们要带走。”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这鬼市的规矩就是生人入,就归了鬼市,他这么横插一刀着实过分。再者说,那明明就是个生人,怎么可能是在逃犯?
众鬼魂心中嘀咕,其中个子矮矮的小鬼魂从拥挤中钻了出去,不过几分钟就带来了一鬼魂。那男鬼穿着一身大红色长袍,留着长发一直可以拖到了地面,身后几个矮小的鬼魂一齐托起他的长发,他摸着手里的骷颅头抬眸“我真是百年来头一次经历在鬼市抢人的,果然是阴差,架子大的很。”他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白粉,每走一步都怕掉下粉渣,陈晟嫌弃的皱了皱眉。
那些鬼魂大声欢呼
他的到来,李轻妤却低声咒骂一句,他就是大丫头,恶心的很。玄清没想到大丫头竟然是个男人,还是这么一个……
大丫头撇嘴将骷髅头向怀里一抱扬起头蔑视着看着陈晟,大步向前一迈。陈晟不动没有躲开的意思,他又一迈快贴上了陈晟,陈晟依旧不动。大丫头向后一退用力奔向阴差之间的缝隙还未等撞到头发被小鬼抓的紧吃痛的连连退了回来,他嫌弃的翻个白眼将骷髅头扔给小鬼,再挽起袖子冲了出去直直撞到陈晟胸膛就像是撞到了一块硬铁一般跌坐地上,厚重白粉下的脸看不出脸色变没变,不过,脖子红了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