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和白虎一边搏杀，一边仍旧忍不住打着嘴仗。好多千年前的恩怨秘辛被他们两个倒豆子一样地讲出来，倒是让林轻歌在一旁听了个痛快。

当然他们都是自说自话、各置一词，很难根据他们所讲的东西来判断当年孰是孰非。但这对于林轻歌来说并不重要，因为自从他与玄武化敌为友的那一刻起，便已经同青龙、白虎两大圣兽形成了天然的敌对局面。

别说青龙和白虎当初所做的事情未必占理，就算他们真是有什么苦衷，但如今双方势同水火，基本上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了，林轻歌才不会突然搞什么“良心发现”的鬼戏码呢。

不过，想要青龙和白虎去死，跟现在八卦四大圣兽的私密并不冲突嘛。

“杀！！！”

怒吼声中，白虎已是不知第多少次狠狠地冲撞向了朱雀。

然而由骨骸组成的躯体，毕竟是敌不过朱雀之火的反复灼烧。在良久近身厮杀之后，白虎的骨骸早已被朱雀之火灼得脆了，这次再狠狠地一个冲撞，那如山般的巨大虎躯顿时破碎断裂，轰隆隆地坍塌了下去。

“老白！”

青龙见到白虎的骨骸躯体崩坏，神魄被朱雀追得狼狈逃窜，不禁大急。他猛地奋力一甩巨尾，将玄武逼退了半步，便忙不迭地冲出去，拦在白虎的身后，为他挡下了朱雀的一次攻击。

嘭！

被朱雀的吐息喷在身上，青龙也忍不住疼得巨躯一颤。但他却也半步未让，因为白虎如今只剩神魄，若是被朱雀一口圣焰击中，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他们两个的交情也未必就深厚到了不抛弃、不放弃的程度，但此刻强敌当前，每一分力量都是不容轻易失去的。所以，哪怕是为了让自己多出一分活命的机会，青龙和白虎此时也不得不与彼此生死与共了。

看着青龙和白虎一脸凝重的模样，朱雀反倒是不急着动手了。她振了振火翼，傲然道：“死到临头，你们两个家伙还有什么遗言要讲的么？”

青龙的瞳子缩了缩，沉声叹道：“一眨眼，千年已逝。咱们的恩怨，难道非要以死亡来了结吗？”

“你说呢？”朱雀语带讥讽，冷笑道：“当年偷袭我和玄武之时，你们两个可是下了死手，完全没给老娘留什么活命的余地。如今你俩落了下风，却是希望我们手下留情么？”

青龙老脸一红，也是不禁有些惭然。但是眼下生死攸关，青龙眼中的愧色仅是微微一闪，旋即便又换作了狠戾，沉声道：“既然如此，那也就别怪我们不顾旧日交情了！”

“交情？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交情可言吗？”朱雀不住冷笑，咬牙道：“也就是玄武心思粗糙，当初没能识穿你们两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心性……”

“凤……雀儿，算了。”玄武这时大步走过来，朝着朱雀缓缓摆头，道：“往事何必再提，今日我们只算旧账，取了这两个家伙的性命便是。”

朱雀在玄武的面前倒真乖巧，立刻不再唠叨，断喝道：“好！当初白虎那厮最先出手偷袭，今天老娘便先要了他的小命！青龙，你若让开，可容你多活片刻。否则，老娘也不介意让你先走一步。”

说话间，一团圣焰在朱雀的双翅间逐渐凝聚，随时可能向着青龙、白虎发出凶悍的一击。

白虎的骨骸躯体已毁，若是神魄直接受了朱雀之火的轰击，只怕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青龙的状态虽好上不少，但在朱雀全力一击的面前，恐怕也非要付出相当惨痛的代价不可。

战至这种程度，似乎大局已定。

但林轻歌倏然察觉，青龙和白虎虽被玄武、朱雀逼至如此境地，但脸上却不见丝毫绝望的神情。相反，白虎满面狰狞，颇有些打算绝地反扑的架势。

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