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如约举行。

画展从开始进行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整个展厅很安静，每位游客都沉默不语，站在一幅幅诡异的画前欣赏，没有人交流，甚至没有眼神之间的交流。

毛小军觉得很奇怪，虽然他这是第一次参加画展，但不论从书中和影视节目中来看，这都不应该是画展应有的氛围，倒更像是在灵堂中瞻仰死者遗容，“但是这些人都是普通人，看不出异样。”

无论是玄鸟篇还是通幽篇，其中的道法都看不出这群游客的异样，他们都只是平平凡凡的人，没有鬼气，没有煞气，更不是魔修。

最令毛小军想不通的是，这个J·G的画究竟有什么好看的，以诡异角度扭曲的四肢，各种形状的五官。看久了以后，毛小军觉得自己的精神都要受到污染了，脑子里全是这些奇怪的画面，他需要去甲板上透透气。

“怎么样？”黎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站到了毛小军的背后，将一杯香槟放到了毛小军旁边的栏杆上，“J·G的画什么也不是，不这么觉得吗？”

毛小军没有回答黎玖的问题，而是看了一眼酒杯，伸出手来，然后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所以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这群人会这么推崇他。”

“因为某种力量。”黎玖说道，“那个画家是个卑鄙的人，他知道自己作画的才能，而且也知道自己的画一文不值。”

“啊，我明白了。”毛小军明白黎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了，看来这个画家借助了某种超自然的力量，能够让人沉迷他的画，“估计这家伙死的早。”

“是的，在创作了《眼》之后，他就死了。”黎玖说话的语气很平静，试图压抑自己的情感，但是她的眼神出卖了她，悔恨夹杂着愤怒，那是一种被背叛的愤怒。

“原来如此，偷走了原本不属于他的力量。”毛小军认为黎玖和这个画家之间肯定有某种直接或者间接的联系，当然了毛小军不会这么不识趣地去挖掘他们之间的秘密，“所以说，那副《眼》才是关键。”

“没错，《眼》将在今天最后的时候展示。”

毛小军重新回到展厅，坐在一个角落里，观察着这些人，这是一群可怜人，甚至有些人为了一文不值的画一掷千金，当黎玖将那种力量收回的时候，可以想象到这群人会是怎样的表情。

“女士们，先生们，请拭目以待，接下来将是我们期待已久的，《眼》！”船长厄伦走到展厅中央，两位侍者抬着最后一幅画走进来，厄伦走到画前，亲自为这幅画揭下白纱。

“朋友们，这就是眼！”

当毛小军看到这幅画的时候震惊了，这是眼，名副其实的眼，是一双女人的眼，有些棕色的瞳孔，散发着令人无法拒绝的魅力，如果说J·G的每一幅画都有这样的水准，那他就是一个真正的画家了。

“很美丽不是吗？”黎玖站在毛小军旁边，“我以为再次见到它会是种奢望。”

“就像是真的眼睛，还是说，那就是一双眼睛？”毛小军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玄鸟篇，眼睛化作鹰隼之瞳，凝视这幅《眼》。

一层层油彩分离出来，形成一幅幅图像，花费了十分钟解析了整整二十层油彩，但是当毛小军解析最后两层的时候，一道强光突然照射他的眼睛，“啊！”毛小军忍不住痛呼着。

刺痛，暂时性失明，毛小军捂着眼睛摸索着朝展厅外面走去。这个时候众人发现了毛小军的异常，但是并没有人伸出援助，他们都将自己的视线放到了《眼》之上。只有两个侍者走过来想要帮助毛小军，但是让黎玖拦住了，由她负责照顾毛小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