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能世袭的侯爷....哼,凭借你的才学和谋略,在我看来做异姓王也不是不可能...”
这番鸿鹄之志让曹华有些慌:“陈姑娘,你可知裂土封王要多大的能耐?”
陈靖柳很认真:“你武艺高强应当去战场立功,只要灭了辽金...”
曹华抬了抬眉毛:“辽金都灭了我当异姓王?你当我傻,直接自己当皇帝不好?”
“你!”
陈靖柳脸色骤变,急忙捂住他的嘴,又气又恼:“你怎么能说这种话,赵氏乃正统,你应当一心辅佐,绝不能做乱臣贼子...”
她自幼受的教育便是忠君爱国君辱臣死,自然受不了这些大逆之言。
曹华对此也只能摇头,想了想:“放心,我会努力洗白,至于辅佐,我若有本事自然会不遗余力,靖康之耻...唉!算了,这是男人的事情,你不要插嘴。”
“哦。”
妇人干涉政事,无论在朝堂还是官宦之家都是大忌,陈靖柳想了想,轻轻叹了口气:
“我生来就学的这些,相夫教子辅助夫君建功立业,你要是不喜欢....打我就好啦...”
陈清秋一身清廉刚正,虽然无大能,但教出来的女儿深得遗传,而且更加聪明。唯一可惜的就是女儿身不能入朝为官,其实陈靖柳更像个执拗书生,若是能科举入仕,恐怕也是一个好父母官。
这个时代便是这样,百无一用是书生,而陈靖柳就更百无一用了,再有才气看得清时事,也无非夫君孩子热炕头,遇人不淑就更惨。李清照千古留名,结局不同样让人惋惜。
曹华被扶着缓步行走,倒是忽然想起了谢怡君,在这个时代接触越久便越觉得厉害,一个女子单枪匹马莽出‘南怡君北曹华’的名头,这需要付出的努力,可比他这武安侯要多百倍。
进入院子,两个伺候多年的老仆人认出了身份,诚惶诚恐的去了后方准备茶水。
曹华站在院子里看了下,院子虽小收拾的井井有条,几个房间无人居住房门都锁着,只有主屋开着门。
陈靖柳在门口指了指:“那边是冲哥哥的院子,以前林家嫂嫂在的时候,还经常过来坐坐,后来...其实你有些人杀的还是大快人心,只是那些书生刻意不提罢了...”
曹华混不在意,来到左侧的房屋。
陈靖柳打开房门,又连忙把绣床铺好:“你躺一会,我..我去熬些祛血化瘀药,爹爹以前经常被圣上打板子,倒是剩了不少。”
御史被皇帝打板子可是值得炫耀的事情,说明忠言逆耳,不敢说话才让人唾弃不耻。
曹华坐在绣床上左右打量,淡淡幽香扑鼻,除了女子妆台其他和书房差不多,倒也没有多少可看的。
怎么说这也算登堂入室。
曹华想了想,便靠在床上感受一下,哪想到背后硌的生疼。
他掀开被子,才发现满床都是簪子,整齐排列着: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五种簪子越到后面越稀少,第一句足足有四十来只,把床都快铺满了。
陈靖柳交代好仆人,跑进屋里瞧见这一幕,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把被子盖上,有些恼火:
“你..你怎么乱动女儿家闺房的东西?”
曹华眨了眨眼睛:“你怎么也买这种骗人的玩意儿?”
骗人的玩意儿?
陈靖柳满眼错愕,盯了他许久,才沉声道:“这是你卖的东西。”
“我知道啊!你想要直接和我说便是,干嘛花这冤枉钱?”
粗略一打量,得有近百根簪子,上千两银子。
陈靖柳倒是理直气壮,坐在床边认真道:“我用你的银子买簪子,然后把簪子还你,不就等于一文钱没花,还把银子还你了。”
曹华颇为错愕,犹豫许久,扳着指头算账:“陈姑娘,先不说二手货的问题,伙计的提成、给沈家的分润、包装费用、还有给朝廷的一成,算下来一千两,到我手上只剩下五百两,这还不算成本...”
絮絮叨叨。
陈靖柳略显茫然,抿抿嘴:“我又不是生意人,也没银子还你了,你说再多也没有。”
这才接触多久,连赖账都学会了。
曹华眨了眨眼睛,轻咳一声道:“陈姑娘,你站起来。”
“嗯?”
陈靖柳不明所以,以为曹华想要躺下,便站起身来。
哪想到刚起身,屁股就挨了一下。
她气的是满脸臊红,想要还手,却被恶人按在了腿上。
手掌起起落落,语气冷傲的唠叨传来:
“还敢还嘴?我说话没用是不是?...”
“啊...你...”
陈靖柳面红耳赤,接了曹华威力甚大的几掌,小腿在空中踢了几下却挣脱不开,心里羞愤欲绝,却也只能又气又急的道:“你这恶人...我错了...”
曹华这才心满意足,松开了手。
陈靖柳急忙翻起身,憋了半天也没敢骂出来,只是瞪着眸子死死盯着曹华,见对方有恃无恐,她还是咬牙挤出一句:“色胚!”
说完头也不回就跑出去熬药,生怕再被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