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心心,你太棒了!累了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吧。”言灵一听,心情瞬间好了。
“你早点休息吧,就剩这一点了,我来就好。”
“有心万事足啊!辛苦你咯!”
“今天玩得怎么样?”辛霄边写边聊,依旧游刃有余。
“还行,将这个夜家转了一遍。对了,我发现这后山有溪流,里面的鱼可鲜嫩了,有空我带你去抓来尝尝。”言灵想起那里的鱼,开心告诉辛霄。
“哦?”听到言灵说起鱼肉,辛霄眼睛也是一亮,经过多年的相处,辛霄也爱上了抓鱼的乐趣以及烤鱼的味道。“那我倒是很期待呢。”
翌日,上课的时候,言灵发现前面多了一个位置,座位上此刻正端端正正坐着一道欣长板正的身影。言灵好奇,走过去看了一眼,此刻,那身影听到有脚步在靠近,也回头看了一眼,两人目光一个对视有缓缓移开。
言灵感觉很奇怪,昨日听学都不见他来,今日怎么突然来了。
课堂上,先生先检查了一遍辛霄抄写的《女诫》,见其字迹工整,面色倒也缓和不少,看向言灵的目光虽依然不善,却也没再说些不入耳的话。讲课前,他看了眼坐姿端庄,神情认真的夜玄,一脸欣慰地捋了捋胡须,看到言灵那边的时候,长出一口气将刚捋好的胡须瞬间吹乱。
“音言灵!”言灵正闭着眼睛到处寻找周公的时候,一声如惊雷炸响的声音在她耳边爆开,惊地她立刻坐直了身子。
“先生我在,发生什么事了?”言灵揉揉眼睛,眼神还带着点迷糊。
先生越看越生气,他道:“你,和他换换位置!”他指向夜玄身后的那处座位。
言灵撇撇嘴,慢吞吞地站起身子,又一点点挪到夜玄身后坐下。坐下之后,她发现这里居然还是一处福地,因为夜玄身形较宽,完美地遮住了她的身形,从他前面压根看不到身后的自己在干些什么。有这么好的条件,言灵自然是不会放过,她将面前的书本一推,趴在桌上睡得香甜。
不知道过了多久,言灵感觉有两道如炬的目光正死死盯着她,被这两道目光盯着,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睡下去了,只好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朝着目光看过来的方向看去。
两道目光一个愤怒,一个埋怨,愤怒的自然是正在辛苦授课的先生,他在上面唾沫横飞呕心沥血,结果下面的学生却在这里呼呼大睡,教他情何以堪?埋怨的目光就来自她身前坐着的夜玄的了,不知道何时看过来的,目光里满满的不认同,言灵嘴角微抽,直接无视掉。
言灵扭头看向右边,辛霄正冲她微笑,她亦回了一个笑脸给她。
先生此刻已经气得停止了授课,他嘟着嘴一边捋着自己胡须,一边目光沉怒的瞪着言灵道:“上一次听老夫的课,你也是在睡觉,我以为你工整地抄了十遍《女诫》已经心有所悟,却不想你犹如顽石,雕琢不成。你听我的课听不下去,想必你自己有更深的见解,那你来告诉我,生为男子应当如何,生为女子又应当如何呀?”
言灵惊奇,他居然没像昨天那样与自己怒言相斥,反而换了一种方式,倒是奇了。不过她也不惧,直言道:“先生这个问题本也不是只有一个答案,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答案。只是历来总听前人教训,他们才会将自己的想法与大众统一,最后才会得出先生说的那个答案‘男子当建功立业,女子当勤俭持家’。于我而言,男女本就该是同等,男子有雄心壮志,女子也可以有,女子勤俭持家,男子也能做到,关键是要看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你又有多大的能力。比如说我,我不甘于室,我的能力也足以支撑我翱翔九天,在我心里,我就该扬名立万,威震山河。又比如说先生你,拘泥于礼,寄情于诗书,修为亦是不如我,以我的想法,你就应该栽花插柳,游山玩水。所以,生为男子或者女子并没有什么意义上的不同,都是生而为人。人为什么能成为人,就是因为人能创造一切的不可能,无关男女,而先生一开始就区分男女,你的想法也就逼仄在这条男女有别的狭义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