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澎那边很快就传来了好消息:他认识的那个学徒,最近在做的课题恰好就是高精度计时器,而且已经有了成品。大喜之下,匡先生一行三人在第二天傍晚去了机械学馆。
这还是孟仞第一次到机械学馆来,一见之下,不禁感慨:机械学馆可比脑理学馆阔气太多了。
机械学馆占了一大片地方,有三处院落,其中一处院落看去和脑理学馆的布局很像,另外两处院落周围则都修着两丈高的围墙,墙顶还挂着网,放了不少的铁蒺藜。
这两处院落的大门也是防护严密,里面一道铁门,外面一道木门,木门挂着块红木牌,书“非请勿入”。
一副绝密单位的做派。
然而,真走到其中一处防护严密的院落门口,孟仞才发现,这处院落的防护不过是个样子。
木门敞开着,面的木牌斑驳不堪,落满灰尘。铁门也可以直接拉开,只是门轴已经生锈,每次拉门都会发出令人心悸的巨大摩擦声。
最关键的是,门口和脑理学馆一样,根本无人看守。
跨入铁门之后,孟仞狐疑地回头看了一眼,道:“我们这么进来真的没问题么?”
“没问题,”巫澎摆摆手道,“我每次都是这么进的。要我说,这墙也该拆了。两丈高的墙,把个机械学馆搞得跟大牢一样……”
孟仞再次回头一瞥,只见高墙矗立,真的就像监狱一样。
走到一间敞开的研习室门前,巫澎重重地拍了两下门。
“太失礼了。”匡先生皱眉道。
巫澎摇头道:“这个时辰,一般只剩季寻一个人了,不敲响一点里面听不见的。”
他只说对了一半:即使声音已经这么响了,屋内还是无人应答。
孟仞走到一侧,往里张望一番,发现有一个人就在窗边,伏案画着什么。
“老季!”巫澎也不拍门了,直接喊了起来。
“哦,请进。”屋内传来一个偏中性的声音。
三人走进屋内,只见屋里各处都堆着草图,一张桌子面摆了不少钟表,以及钟表的零件。
季寻缓缓地迎过来见礼,这时孟仞才看清楚她的样子,皮肤白皙,样貌清秀,只是眼神始终是迷离的,似乎总是心不在焉。
“几位有何贵干?”她问道,声音也像是在梦中一般。
难道巫澎没有事先说明来意?匡先生和孟仞诧异地盯着他。巫澎无奈地笑了笑,道:“我昨天明明是说过的。”
看来这位季寻是真的心不在焉。
“多有叨扰。”匡先生只得再度说明一遍来意,“我等此来,是想了解一下贵实验室的高精度计时器。”
季寻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哦,我忘记了……请随我来。”
巫澎揉着太阳穴道:“我说季师弟……”
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