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师记挂,我们娘俩能遇见方丈这样的贵人,当真是要谢天谢地了。当年家中变故,若非是方丈收留,如今我们怕是不知身处何处呢?”丝萝想着当年的情景,不禁握紧了孟七的手,心中感慨万千。
关于自己的身世,丝萝从未隐瞒过孟七,所以孟七也早已经习惯,两个人相依为命数年,在这禅寺的后山倒也算是乐得宁静。
“你们娘俩都是苦命的人,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这里作为禅院的附属,一直也是空着,如今有你们在,这里生机盎然,倒不至于荒废了。”
没有人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从丝萝收到宫里送来的书信时,便绝口不提老家之事。
静默了片刻,善容放下了茶盏,然后看着丝萝说到。
“过几日皇后娘娘要来禅寺中小住,应该会停留几日,介时你和小七别乱走,免得冲撞了。”
皇家终究是皇家,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放心吧,方丈,我和姑姑知道的,每年的六月十八皇后都会来此烧香礼佛,然后寺院之中斋戒沐浴几日,这么多年了,我们早就记在心上了。”
“你呀!”善容方丈笑着摇了摇头。
孟七看着善容无可奈何的样子,不禁做了个鬼脸。
关于皇后娘娘,孟七只是从丝萝的口中听到了些许,却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十几年的光阴之中,她与丝萝犹如隔绝世外,只在这禅寺左右走动,未曾去过远方。
她曾经问了几次丝萝,为什么当初没有带她回老家,每每提及此处,她都会黯然伤神,却又不说只言片语。
六月十九,寺庙之中举行大典,因为皇后娘娘的缘故,是以大典很是隆重。哪怕是身处后山的孟七,都依稀听得见。
大典持续了很久,才渐渐恢复了宁静,孟七在院子里,为花草们浇水施肥。她生来擅植花草,可以经过精心的培育,而转换出新的品种,这是极少人可以做到的。
只是,眼下这一株花着实让她头疼,这花籽本是一次因缘际会之中,一位云游僧人赠与她的,仅此一颗。她将此种播下,通过精心培养,终于破土而出。
可这花习性少见,它不同于其它花种,花叶两全,它是花开不见叶,花落之后,叶子才会慢慢的生长出来,花叶不相见,各自为期。因为她看过的书有限,所以她遍寻不到与这花有关的说明。
“你呀你呀,你究竟是什么道理?为何如此特殊呢?你的名字又是什么?”孟七看这花,无精打采的喃喃自语。
“此花名为彼岸!”
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这让她受到了一点点惊吓。
她循着声音看去,一个年轻俊秀的公子站在门口处,看衣着打扮,定是富贵人家。只是,他为何出出现于此呢?
她微微站起身,理了理衣裙,然后捏着衣角,弱弱的问了句。
“你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赵毅看着眼前的姑娘,微微一笑。
他是当今二皇子赵毅,是当今皇后的嫡子,昨日陪着皇后来到这禅寺之中,今日过了大典,他见禅院风景如画,便一人偷溜出来,想要四处走走。却不曾想,在这山林之中迷失了方向,本想原路返回,却见不远处有人家,遂走了过去。
他来到了门口,便看见了一名姑娘。一株火红的花开的如火如荼,而姑娘一身白色衣裙,宛若仙子落入凡间,那般的超凡脱俗,让人移不开眼。
他自问自己也算是见过了太多的绝色美人,可却没有一个人能这般,让他舍不得移开眼,舍不得离开。
他看着她对那花充满了好奇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可爱,这才突然出了声,看她的样子,应是受到了些许的惊吓。
“姑娘莫怕,我没有恶意,我只是不小心迷路了,所以才走到这的。”赵毅开口为自己辩解道。
“原是如此,公子万福,小女子孟七这就寻姑姑来,让其为公子指路。”说罢,孟七转身就要离开,想要去后院找丝萝。
见孟七要离去,赵毅心中涌出了万般的不舍,可又不能将其强行留下,免得孟七误会了自己。最后不经意瞥见了那盛开的彼岸花,遂急忙开口。
“姑娘难道不想知道这花的典故吗?”
果然,听闻此话,孟七停住了脚步,不解的看着赵毅。
“公子知道这花?”孟七半信半疑的看着眼前的人。
“自是知晓,不敢贸然卖弄,否则,岂不是要叫姑娘笑话了?”赵毅笑的温文儒雅,一柄折扇摇于胸前,那十里桃花的图案如梦似幻。
“那小女子愿闻其详,还请公子告知。”孟七施了一礼,然后笑着等待赵毅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