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的以前可不是这么说,”老谢老婆说道:“以前她知道我不许我家小燕跟她女儿玩,也不知道话是怎么传到她耳朵里的,她知道了,又不敢当我的面跟我对质,就到处背后里说,说什么她女儿多听话,以前成绩多好,都是因为跟我家小燕玩到一起了,被我女儿给带坏了!把我给气得呀,我要不是因为饭店里事情太多太忙,又看在大家都住在这一片,远近也算个邻居,而且他家老金跟老谢早年是个同事,我老早跑去把她给骂到地上爬不起来了!”
“她女儿也厉害哦,”老李老婆说道:“跑车跑广州的,趟趟都要带烟带酒回来小城卖,就卖给火车站周边那些个贩子,据说一包烟就可以赚十块钱!然后去广州又带鸡、鸭,鸡蛋,红薯粉,甚至土猪肉、排骨,不但把自己休息间塞得满满当当,还把东西往餐车冰箱里塞,胆子大得不得了!后来被人给抖上去了,上头领导查到她,吓得老金在家里只敢拿他家老太婆直个骂,结果没想到,他女儿金丽娜不声不响的就把事情给搞定了!一点儿事情没有,照样跑她的车,还是该干嘛依旧干嘛!”
“这样搞,车长也不管管?!”老李反问道。
“哎哟喂!李大哥哦!你还真是阳春白雪得很咧!”老谢老婆笑道:“现在这世道,谁是为了能‘管管’跑去当官的,当然是为了能搞这个才去当官的咯!”,老谢老婆手指捏着做着个数钱的样子继续说道:“现在一趟车要跑出去前,首先餐车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孝敬车长两千,你怎么搞他才懒得管,像老金家女儿这种乘务员,想要带东西的,一趟车给车长五百,你怎么搞人家才懒得管!估计是他家女儿做得太过了,又言语得罪了人,把人逼急了,别的乘务员看不惯她,人家才去搞她的!”
老李老婆也笑了,接着说道:“他家金丽娜特别向她老娘,长得像,性格也像,一点子也不像老金!”
“老金那种老实本分,又兢兢业业,劳模似的,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我现在不是缺人得紧嘛,我还想过要不找老金来搭把手,他刚内退下来,还不到五十岁,可是老万非说他年纪大了,非叫我找年轻的!”老谢老婆说完这句,又自己说道:“当然咯,就算老万同意了,估计老金也不一定愿意来我们这里”。
“金丽娜要是像老金一丁半点也不得现在这个德行,就是全部都像了她那个老娘,你还记得不,去年春运到时候,她就搞了几十个脸盆子,摆摊摆到了火车站,叫她女儿从车站里头搞热水来,卖给那些农民工早上洗把脸!一脸盆热水卖到十块钱!那些农民工可怜哦,有的四五个人就买那一盆水,就为了早上有个热毛巾,可以擦把脸!”
老谢老婆听得哈哈大笑,忙回道:“是哦!是哦!我的姐姐哦,你连这些都知道!
“怎么不知道哦!那老婆老早就想这么做,反正她也没得正经工作,一直摆个地摊卖些个假货,老金每次说起这个事情,说她在外头干缺德事,骂她丢人现眼,她反正皮厚得很,随你怎么骂,她还是该干嘛干嘛!老早她就想干这个事情,可老金怎么可能会搭理她,她总不能把家里煤炉子搬来烧热水!”
“就是哦!这下好了,现在两母女是配死了伙!两个人在火车站搞钱搞得可是起劲得很!去年就因为她脸盆一路都快摆到刘玉娟那旅社门口了,还跟刘玉娟两个死死吵了一架!最后把那刘妹子给惹火急了,直接上手摔烂了她几个脸盆,往死骂了她家祖宗十八代,这样才收敛了些!”
“那感情热闹了!这两个人吵架,那不是钉子碰到铁板那是什么?!”老李笑着回道,老谢老婆听了,也是哈哈大笑。
这是外头穿了一阵激动的呼喊声,老谢老婆一听就是自己儿子谢飞,她忙跑出去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