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染尘看分尸手忽站立不动,以为他还有话有说,想听他继续将,但看燕婉脸上却是双眉微蹙,想想还是算了,便上前赶走他,而燕婉毕竟江湖阅历较多,见分尸手脚下沙石微动,知他催动内力,便要发难,挥手示意易染尘不要轻举妄动,易染尘见此便回到原位,见燕婉已经按住剑柄,再看看分尸手,才发觉分尸手此刻状态似曾相识,忽忆及每次与师兄拆招之前,便是这般,知其有了动手之意。
但见那分尸手忽然冷冷说道:“说是姐弟,却长得不像,这是哪门子姐弟……”随即哈哈大笑,心下思忖道:“动手之前需得问清楚,不然吃了大亏,搭了命可就赔本了。”
易染尘忙道:“要你管,我们两人亲似姐弟,携行江湖不可么?”
分尸手脸上露出奇怪的微笑,道:“即不是亲的,那便不止这层关系吧……”分尸手听得他们非亲姐弟,放了一半的心,却仍想戏耍他们,便像当年戏耍武林豪杰一般。
燕婉适才听他大相嘲讽,微有不悦,现今又言不着调,心下大怒,“呲”地一声,长剑一出,随即抢上,长剑递出,刺他胸膛,分尸手微微一笑,身子微侧,凝力于指,将剑弹向右边数寸,燕婉微觉手臂酸麻,但随即变招,斜下往上切他腰间,分尸手大为惊讶:“这女子年纪不过二十出岁,适才这一弹指用了我七成力道,竟无法弹去她的长剑?没有二三十年内功怎么能够这般?难道她打娘胎便开始习武?”他原本只想弹去燕婉的长剑,将其震伤,震慑住她,哪知燕婉自服了灵虚丹,除了毒功,又练了净天派心法,内力此时已有常人苦练三十年之深。分尸手却不知这一点,眼看长剑袭将近来,脸上现出十分惊惧的神色,便迅速从腰间拿出一物事,顿时发出兵刃互击之声。这一下出了十成力道,燕婉便被弹出数尺,方欲跌倒,易染尘一闪身,便上前扶住她。
分尸手原本可以趁势点了燕婉穴道,却不知为何没点,反而握紧手中那件物事,不一会儿,那张惊惧的脸才渐渐微和。
易染尘心下大疑,“何以他内力高强却这般惧怕姐姐的长剑,怕则已了,却还来当路拦截。”
而燕婉心里则以为分尸手在盘算什么诡计,并无细想。
那人手里持的原是一铁杆,铁杆一端有微微凸起之处,,细看之时,才发现那原是纯铁混以寒铁所铸的铁烟杆,坚硬无比,却不知为何,烟嘴处遭到极大的破损,已经快与烟杆相平,看模样还是近期遭到损坏的。
易染尘却没想那么多,从燕婉手里拿过长剑,怒声道:“你竟敢欺负我姐姐。”随即“刷刷刷”,长剑直指,化作三道剑影,分刺他左肩,胸膛,右腿三处,分尸手挥动铁烟杆直挡,燕婉见易染尘招数奇特,犹在自己之上,对自己的青风诀还有一番弥补之处,心下称奇:“净天派剑法真是巧妙绝伦。”而那分尸手对那铁杆似乎不甚上手,格挡之间颇为滞笨,若不是凭借高深内力使出这些招数,换个寻常之人,早被易染尘制服了。燕婉不禁疑道:“传闻分尸手以掌上功夫扬名,却怎地不以掌上功夫对打,却用这只铁杆,且使得这般粗疏?”
这一思虑间,两人已对过十几招,易染尘以木青风所授的二十一招青风剑法,一招接着一招递出,剑法轻灵飘逸,却不失稳重,分尸手见其招式巧妙,且迅捷,初时吓了一跳,采取守势,但易染尘内力不足,尚无法将这套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致,待其一套青风剑法使完,看完了他的剑法,渐渐有了对应之策,突地大叫一声,易染尘被其举动吓了一跳,微一分心,分尸手趁隙打出一掌,易染尘急忙回剑横身,挡住了分尸手当胸一掌,易染尘退了数步,吐了一口血,分尸手这一掌出了七成力,被易染尘剑上真气消了几分,分尸手不欲取他性命,所以易染尘受伤尚轻。
但他心道:“若这精妙剑术由那少女使出,以她精深内力,加上这等人生初见的精妙剑术,恐怕当吃了大亏,幸而那少年内力不足。”思及次,不禁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