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醉汉在地上喃喃自语,显得十分伤心,随后拿起地上一块石子向易染尘弹去。
易染尘只觉胸口微痛,穴道便解开了。
那醉汉解开易染尘穴道以后,便不再理他,坐在地上独自伤心,易染尘本来想一走了之,但是心中又突然又好奇,又同情那人,想看看是什么情况,他知道那醉汉对他没恶意,所以大着胆子到他跟前。
易染尘来到那人身边轻轻地把长剑放在地上,抱膝而坐。
易染尘之前也有伤心不如意之事,便是在想自己的父母到底是谁,每次想起来都会觉得自己孤苦无依,伤心不已,这时候木青风都会来到他的身边,也是这样抱膝而坐,不言不语。
每次伤心之际,木青风依法而施,易染尘伤心一些时候,总觉得身边还有关心他的人,也就开朗了。
那醉汉伤心一阵之后,发现易染尘来到他身边,向他看了一眼,觉得易染尘眼神十分真挚,不像作假,于是便道:“我叫刘……”说到刘字之时,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什么,续道:“我叫刘不得。”
易染尘冲口而出:“易染尘。”
但凡父母为儿女取名字,总是希望有个好兆头,像这般奇怪的倒是少,但易染尘长居山上,对这些寓意却不甚了解,更不在意。
刘不得听易染尘自报姓名,也无什么反应,却认为他是率直之人,心中颇喜,缓缓地道:“染尘,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伤心么?”
易染尘点了点头。
刘不得道:“我在江湖上自号王不留行,旁人却称我三糜浪人。你知道什么原因么?”
易染尘道:“等下你说了我就知道了!”
刘不得笑了笑:“王不留行不值一提,三糜浪人却有得说道说道。”
易染尘应了声“嗯。”
刘不得道:“‘糜’者,同于烂也,形容我好酒,好色,好赌至极。幼年之时,我开始习武,后来颇有所成,没想到就开始浸淫这三者多年,幸亏家有薄资,而长辈又懒于管教,所以后来我糜烂至此,江湖中人也就给了我这个称号。”
易染尘惊讶地“咦”了一声,看着眼前这人,眉宇间确实有些萎靡,好在他年轻,要是这般下去,没这身功力,早就衰竭而死了。
刘不得恍若不闻,道:“本来我以为我会一直这般下去,没想到……”这时眼神中颇有几分喜悦之色。续道:“没想到,我竟然会遇见了‘她’!”
易染尘插口道:“‘她’是谁?”
刘不得摇了摇头道:“她见我一身萎靡之气,不屑告诉我她的芳名!她不喜欢我太过轻浮,所以我当面叫她‘姑娘’,背后叫‘她’,待之以礼,不敢稍逾距。”说着竟想起之前与她相处的时光,心下颇喜。
易染尘道:“你还没说怎么认识她的呢?”
刘不得怔了一下,道:“当时我像往常一样,去如春院,半路上遇到了她,原来她断了一臂。”
易染尘听到断了一臂,似被电到一般,想起了燕婉,心想:“这人指的她该不是姐姐吧?”
尚未细思,只听刘不得道:“那时我一眼看到她,忽然心跳加速,她虽然断了一臂,看起来却十分冷艳,我心下怜意大起,意欲上去结识她。
但轻浮惯了,怕这样一上去,三言两语又调戏那人了,所以我跟随其后,全然忘了我本来要干嘛了!”
易染尘道:“你去如花院干嘛?那是什么地方,好玩么?”
刘不得还以为易染尘装傻,但看了易染尘一脸天真,又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