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如今已尽得汉中之地,摆在眼下的不过两条路吧!”
“哦,愿闻其详”。
“第一,乱世之中,寻一明主,尽献汉中之地以为进身之阶,可保一生荣华富贵。”阎圃说完,看向张富。
“先生又说笑了,此时的天下,谁是明主,又有谁知道呢。将来江山该谁坐,赌输了可就一无所有,甚至身死族灭了。况且如今汉中周边各位诸侯可都不像能成事的。”
“益州刘璋,与我张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司隶李傕郭汜,董贼之后,本身又是目光短浅之辈,早晚为人所灭;西凉马腾韩遂,先天不足,不具争夺天下的实力;其他诸侯,又是鞭长莫及,更不可能投靠了。先生,此路不通啊。”
阎圃微微一笑,道:
“想来公子早已考虑过,却是某班门弄斧了。那某家就说说这第二条路。”
阎圃神色一肃,缓缓说道:
“以汉中为根基,厉兵秣马,争夺天下。”
虽然早有所料,张富还是惊了一下,毕竟几百年的儒家传承,“君父”思想影响了绝大部分读书人。阎圃能当面这样说,看样子,的确是对大汉天下不在抱有任何希望了。
“这一条路,可是一条不归之路啊,成则坐拥天下,俯瞰山河,败了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张富神色一动,道。“对了,您和我父亲说过这些吗,他怎么看?”
“前年某家刚刚投入主公帐下,就和主公说过这番话,不过主公当时并未答复,似是犹豫不决,”阎圃说道。
“噢,为什么?”
“公子难道忘了您的家世了吗?”
“原来是这样,”张富恍然大悟。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张家乃是留候张良之后,自从太祖父张道陵入道家之后,张家一直传承天师道。原历史中,张鲁在汉中传承五斗米教三十多年,恐怕这才是他占汉中的主要原因吧。
想到这里,张富起身对阎圃施了一礼,道:
“幸得先生提醒,富几乎忘却。然则此是事关吾等身家性命,还望先生与富一起劝说父亲早作决断。”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此某之则也。”阎圃神色肃穆,同样起身说道。想了一下,又道“公子大才,主公有后矣”。
“先生谬赞,有先生相助,相信吾等定能劝说父亲下定决心,成就大事。”张富想了一下,又叮嘱道:
“不过,在这之前,还望先生保密,别把今日所说传了出去。否则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人听到,又横生波折”。
“公子放心,某省得。还望公子早日康复,以图大事,某家告退”。阎圃说完,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有阎圃相助,此事又多了几分把握”,张富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