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鲁大笑,又扶着贾诩的手道:
“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贾诩贾文和先生了吧,您的大名可是把某的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啊,郿坞外一战,二遭劫营,以少胜多,以弱战强,恐怕真是太公子房亦不及啊。”
贾诩道:
“主公此言诩却是受之有愧,此战之功全在甘将军勇猛,公子坐镇和将士用命之固,诩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不敢当此大功。”
张鲁闻言,对贾诩更喜爱了几分。说实话,汉中还真缺一个这般老成持重的谋士。阎圃虽然也是大才,却不过二十八岁;杨松心思难测,不可大用;刚投的法正也不过二十来岁;连张鲁自己也还不到四十岁。
这回贾诩的投入算是加了一颗定心丸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此言绝对是有其道理的。
这时,张富开口道:
“父亲,咱们还是回城再说吧!”
张鲁命手下一将带着大军驻扎在了城南大营,自己带着众人直接回了太守府。
一番商议后,张鲁准备在除夕之夜,也就是明日,在城南军营之中举行庆功大宴,还有论功行赏之事。商议完毕,就各自回府休息去了。
张富也终于偷了一会懒,回自己的小院去了。不过让他颇为郁闷的是,从那夜之后,蔡琰对他又如同初次相见那般了,很有一种相敬如宾的感觉。
张富也知道,这应该就是汉代大家闺秀的样子了。
次日,又是一年除夕,又是一年忙碌,不过今年张富就安逸多了,杨氏已经快要临盆了,府中大小事务都交给了管事来处理,那些管事可不敢逼着张富匆匆做这做那的,张富悄悄松了口气。
张富哪也没去,就在自家的小院里看着月儿几人忙碌,连蔡琰也忙着刻一些春联贴在各处门上,对了这时候,春联还不叫“春联”,叫“桃符”,正是“千家万户瞳瞳日,总把新联换旧符。”
月儿专门请了一个家仆前来帮着刚挂灯笼之类的活计,李婶则忙着杀鸡宰鸭,连丫丫也跟在月儿后面,不知道在干什么。
虽然府里又专门的后厨,不过李婶来了之后,便在小院里开了小灶,主要是因为张富颇为贪嘴,时不时的想吃东西,总是让月儿去要也是麻烦,就在这里开了小灶。
蔡琰来了之后,月儿便不再去后厨拿吃的东西了,多半都在这里开火。张富回来以后,一般早上也都在自己的小院里吃,只有晚上才会去和张鲁杨氏一起吃饭。
张富没什么架子,一群人就围着石桌一起吃饭,连自认儒家传人的蔡琰都没有多说什么,反而还很高兴,其他人就更不敢多说什么了。
除夕之日,到处忙忙碌碌,只有张大公子颇为悠闲,靠在坐在石凳上,月儿还找来了一盘点心瓜果,优哉游哉,好不自在。
傍晚,张鲁命人前来让张富过去吃晚膳,张富到时,杨氏已经被人小心翼翼的扶着来到了大堂。张卫没有回来,便只有他们三人在一起吃年夜饭,明年就该多一个人了。
父子二人急匆匆的吃过饭,就赶忙出了太守府,朝着城南军营而去。
杨氏看着,虽然有些不舍,但却没有多说什么,但张富知道,她想让父亲和自己早些回来。
两人到达军营之时,阎圃、贾诩和甘宁都早已经到了,张鲁先进了中军大帐,却见里面已经摆放了不少食物酒水之类的,知道大营内早已准备妥当,便道:
“将这些都搬到外面去,咱们也和将士们一起庆功。”
亲卫们赶忙搬着东西离开了大帐,军营前的一处空地上早已架起了一个高台,亲卫们直接连带着把矮桌之类的东西搬到了高台边上。
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张鲁有命人燃起数十个火堆,倒是把整个军营都照成了白昼。
军队集合完毕,张鲁亲自端起了一碗酒,走上了高台,张富等人也学着样子,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