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芝带着两千败兵出了东门,欲往宕渠而去。离城不过数里,到达一处山高林密之地,心头暗自防备。
忽然听得一声锣响,便见前方转出一支兵马,为首一将,当先朝着邓芝杀来,口中大叫道:
“邓保苗,汝中吾家军师之计矣,何不下马受降?”邓芝闻言大怒,也拍马舞枪来迎。
两人交上了手,手下士卒也打了起来,邓芝军在安汉城中大战一场,又疾行逃命,早已是疲兵,一时之间,抵挡不住。
邓芝挺枪欲杀出一条生路,但哪里会是张任的对手,战不三合,便被张任擒下,张任命手下士卒绑了,大叫道:
“邓芝已经被某擒下,诸军何不早降?”
邓芝军一件主将被擒,也不再抵抗,纷纷下马受降。张任手下士卒,看押着邓芝并其手下两千降兵回到了安汉城。
而此时的安汉城已经全部落入了杨昂的手里,庞羲的大军早已被尽数赶出了城外。军师法正坐镇于安汉西门,以防庞羲,大将杨昂亲自率兵巡逻城中,防备刚刚出手的安汉世家。
张任带着兵将从东门而回之时已是天色渐明了,安汉城中原本还有的零星的交火声也停了下来。
城头杨昂得士卒来报,说张将军擒下敌兵主将邓芝回城,顿时大喜,急匆匆的赶回了郡守府。
这邓芝的本事他可是早就见识过了,当初若非法正的到来,葭萌关可就丢在自己的手里了,而阆中城之所以能抵挡汉中军近三年,也是因为此人的缘故。
杨昂率军来此之时,张富便交代过,其余诸人皆可放过,唯有此人,必须擒下。
杨昂回到郡守府之时,法正也到了,杨昂进入大堂之中,高居首位坐下,法正立于左下,就见到张任带着两个士卒押解着一个年轻将军上来。
只见其穿一身暗红色甲胄,身上血液未干,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灰头土脸却难掩眉间的英武之气。静静走了进来,见了几人,既不反抗,也一言不发。
杨昂仔细打量了一会眼前这个老对手,见其面不改色,甚至也不看自己一眼,只是紧紧的盯着法正。
杨昂这才开口说道:
“汝就是邓芝邓保苗?”
邓芝哼了一声,道:
“正是。”
“汝可愿降?”
“嘿嘿,某既然败了,要杀便杀,何须多言?”邓芝面不改色的说道。
杨昂闻言大怒,却听得法正出言道:
“将军不必如此,我主爱才,先前某等前来之时就几番吩咐,夺下安汉城便可,万万不可伤了将军性命,如若不愿降于我等,那便在此安心住下,等过几日我家将军到了再说吧!”
邓芝脸色一凝,盯着法正道:
“阁下莫非就是法正乎?”
法正笑道:
“正是,不知伯苗将军有何见教?”
邓芝却咧嘴一笑,道:
“败军之将,何敢谈“见教”二字,某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败在谁的手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