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笑了笑道:
“建宁郡李恢也!”
“李恢。”张鲁低头想了好一会,才道:
“不就是当初庞羲麾下率军投于我儿的那个年轻人么?他有何本事能当此重任?”
张富答道:
“爹爹有所不知,这李恢虽然名声不显,但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无有不晓。此人与南中大族爨姓关系极深,其母就出身于爨氏。”
“南中自古以来就是夷族的天下,虽然也尊汉室正统却听调不听宣,一直在群山之中为王,无人可治。爹爹既有心征讨益州,夷族就必须面对,何不早做准备?”
“若以李恢为将,建立賨人大军,将来入蜀之后必能事半功倍也。”
张鲁闻言,低头沉思良久,道:
“既如此,某便加李恢为裨将,听阎先生调遣,前往汉昌招募賨人为军。”
“多谢爹爹。”
……
第二日,一大早阎圃便准备前往巴郡,不过在此之前,他还要先前往南充大将甘宁处带上三万新军。
南充离南郑不远,也就三日的路程。张富是个闲不住的人,和张鲁说了一声,也带着甘大并手下亲卫五百人随着阎圃一起前往南充,美其名曰护卫阎圃,实则想去会会甘宁,顺便挑些士卒充为亲卫。
张鲁虽然不太同意,但还是答应了下来。顺带着让张富带去自己的命令。
就这般,一行人出了南郑城,朝着南充而去。
看着与自己并肩而行的张富,阎圃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少主,您这刚回南郑没几日,怎的又随某出来了。”
张富哈哈一笑,道:
“先生,我你还不了解么?要是一直在南郑呆着,怕得憋出病来。再说了我可不喜欢在城里处理那些杂七杂八的破事。都是那些世家搞出来的破事,偏偏还占着法理,欺负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百姓,看着就糟心,还是出来外面的好。”
“您要是让我蹲在田间地头和百姓说说话,一起啃着窝头,乱吹一气,我十分乐意;要是让我在城里面对那些奸诈的世家之人,即便山珍海味伺候着,我也不愿意去的。”
阎圃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道:
“少主爱民,某佩服。不过大汉,乃是世家的天下,即非一时之间能改变。少主即便再不喜欢,也得学着和世家打交道,毕竟世家之中同样有良人。甚至天下读书人多出于世家,公子若是欲夺天下,就得用好世家之人才行。”
张富拱了拱手,道:
“多谢先生教诲,富记下了。不过今日说道这里,我却是有些想法想听听先生的意思。”
“哦?”
“世家之所以这般强大,主要便是因为寒门子弟读书不易,成为上层官员的机会很小。而世家之人代代为官,自然越来越强。”
“所谓“乱世出英雄”,过如今天下大乱,却是寒门子弟出头的良机,只是若是与世家子弟相比却还是先天不足。我意在南郑开办一家书院,凡天下愿意读书的年轻人皆可来此入学。甚至家境贫寒者,汉中太守府还可资助一些。”
阎圃闻言一惊,想了想,开口道:
“公子想法倒是不错,不过困难不小。其一乃是世家的阻力;其二乃是如今汉中读书人不多,书院先生也是一个大麻烦;其三,成书不易,就如《孙子兵法》一书,虽不过数千言,若要尽数书于帛书之上,至少也得数日时间到时天下人皆来书院求学,哪来这般多的书籍可用?”
张富早就想过这些东西,不由开口道:
“世家阻力自不必说,不过想必也不敢冒天下大不违之言反对,与天下百姓为难,最多不过阳奉阴违,施些魍魉小计罢了,不值一提。”
“至于先生之事,富也有所考虑。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可命人带重金前往蜀中、荆州甚至中原等地求之。这些地方士子众多,但出人头地者却无多少,郁郁不得志者甚多。若派人求之,必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