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大人等候,某之罪也,某这就去拜见大人。”
“请。”
一行人走入了正堂,果然见到一位莫约六七十岁的老者立于堂上。这老者显然就是郭全了,尽管须发皆白,年近古稀,却是显得颇为高大壮硕,一张被黄土高原烈日晒的微黑的脸盘同样十分精神。
郭缊引着张鲁父子二人入见,介绍过双方之后,张鲁先行下拜道:
“下官张鲁,拜见郭大人。”张富和黄权也跟着下拜。
郭全显然十分满意,微微笑了一下,道:
“太守大人不必多礼,老夫早已去职,如今不过一闲人罢了,当不得大人之礼。”
张鲁同样笑了笑,道:
“老大人乃国之肱骨柱石,莫说下官,就是天下人之礼也都受得。今日下官冒昧前来拜访大人,打扰大人清闲,还望大人勿罪。”
“太守大人说的哪里话,某不请自来汉中之地,倒是给大人添了不少麻烦,哪里敢怪罪大人。”
两人寒暄几句,郭全招呼着张鲁几人坐下说话。
众人坐定,郭缊命人上了些茶水点心来。张鲁当先开口说道:
“说来是某的失职,大人来到汉中数月,某却不得而知,还是犬子在军中遇上了伯济将军,才知晓大人来了此地,招呼不周,还望大人勿怪。”
郭全摇了摇头,道:
“太守大人不必多说,老夫来此,不过避祸罢了,还得仰仗太守大人的。”
张鲁道:
“老大人您是长者,直接称呼某的表字公祺便是,大人二字实在不敢当啊!”
“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郭全笑道,尽管有几分倚老卖老的意思,听在张鲁父子二人耳朵里却觉得理所当然。
郭全道:
“老夫如今也不再朝中任职了,喜欢说些实话,你若是喜欢,就记下些,若是不满意,就当老夫没说吧!”
“老大人您请说便是,下官洗耳恭听。”
“公祺,当初老夫听说陛下命你为汉中太守,说实话是有些不大放心的,毕竟黄巾之乱不远,张角同样是道家传人。不过那时老夫已经告老,这些事情倒也没机会直言给陛下。”
张鲁一阵,面色有些凝重,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又听郭缊接着说道:
“不过如今看来,陛下的眼光的确不错,汉中在你张鲁的治下比以前好得多,或者说比天下大多数地方都好得多,这是你张鲁的功绩。”
张鲁听罢,脸色好了许多,道:
“此为臣者分内之事罢了,某不敢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