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张富正在南郑城中忙着些琐事,书院已经尽数完工,开院的日子也已经定于二十日后,除夕前三天。本来张鲁是打算年后在开业的,原因是除夕各方人马都要回家过大年。
但被张富给劝服了,因为乱世之中,哪里有家,多少学子来到了汉中就得给他们一个扎根的地方,不能让他们除夕之夜流落街头,于是,日子也就定了下来。
事情虽然繁琐,张富却乐在其中,早晨起来读书写字,陶冶于群书之中;午后小憩一会,出府与各方学子高谈阔论,指点江山;夜晚随张鲁在府中听取两路大军的动向,商议军机大事;深夜为老张家传宗接代而努力。
至于招贤之事,张富也放在了心中,这几日间他已经物色了好几个出众的人才,甚至有一个乃是后世大名鼎鼎的人物,不过后者似乎还没有出仕的打算,想要入书院学知识,张富也没强硬其出仕,入了书院,还能跑了不成?
“少爷,您回来了。”张富一回到小院,月儿就迎了上来。
“嗯。”进入屋中,暖暖的,张富将身上披着的大袄脱下,径自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月儿就端了热茶上来。
张富接过茶汤,喝了一口,问道:
“夫人呢?这院里怎么一个人没有?”原来,自从张富大婚之后,原来在院子里的蔡琰、李婶母子,许氏爷孙都给搬了出去,住在了城北一处大宅中。院子里又新招了三五个丫鬟服侍,今日回来,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张富有些奇怪。
“少爷,夫人被老夫人给请去了。说是蜀中新来了一批蜀锦,让夫人去挑些回来给少爷做袍子。”
“哦。”张富抬头看了一眼月儿,“那咱们晚上吃什么?”
月儿一听,差点没笑出声来,这少爷在家中总感觉傻乎乎的,没有在外面那般精明,脆声道:
“少爷,夫人让你一起晚膳。”
正说话间,又侍女前来小院请张富过大堂吃饭。
“走吧!”张富说了一句,站起身来,就朝外面走去,月儿赶忙将张富的大袄又披在了他身上,跟着他走出小院。
及至大堂,就听见大堂中一阵孩子的哭泣声传来,张富眉头微微一蹙,自己这个二弟像是哭星转世,丝毫没有男孩的样子,一日不哭上个四五回决不罢休。
进入大堂中,果然见张广在哭闹,杨氏在一旁哄着他,张富上前见过礼之后,开口道:
“今儿又是谁惹到了这个小祖宗啊?”
杨氏瞪了一眼张富,道:
“富儿,小孩子哭哭闹闹很正常,你小时候比你弟弟也好不了多少的,那时候……”
张富只得住嘴,上首张鲁见了大笑了一声,这世上最容易让自己儿子吃瘪的也只有自家夫人了。末位上糜氏也是捂嘴轻笑一声。
张富老老实实的做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张广还是哭个不停,众人没法说话,杨氏只得让奶妈将他给抱了下去,大堂中总算清净了下来。
杨氏出去吩咐了一声,顿时外面饭菜就端了上来,置于各自的矮桌之上。一条大鲤鱼、一大碗羊肉、一碗狗肉、一盘子豆腐、一碗豆芽,还有一壶小酒,一壶茶汤,算是十分丰盛,张富本就饿得慌了,就着一大碗粟米,呼呼的吃了起来,张鲁几人就这般看着他。
一大碗粟米搞定,肚子也舒服了许多,张富才抬起头来,见众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老脸一红,道:
“爹爹,娘亲,你们怎么不吃啊?”
张鲁无奈,道:
“你吃你自己的。夫人,你们也吃吧!”
张富却是不好意思了,开口转移话题:
“爹爹,今日是什么日子,怎的在此摆了小宴?”
张鲁刚刚拿起的筷子又放了下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