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郡守张使君,小人见过张使君。”那汉子赶忙跪在了地上,头也不敢台。这回可把庭院中的人都给惊着了,除了张富三人之外,只有张二面色不变,早有所料。
“您……你是郡守府的张使君。”村老瞪大了一双老眼,差点没吓死,一下站了起来,又跪了下去。这一回整个院子里的村民都跪了下去,黑压压的一大片。
汉代十里一亭,十亭一乡,这种小村子里,大事大多由村老决断,大部分人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啬夫、游缴之类的乡官,连县城里的县令、功曹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更别说执掌一郡的郡守了。
张富苦笑一声,赶忙站起身来,将村老扶了起来,道:
“我张富何德何能,能当诸位之礼,快些起来吧!”
众人方才起身,在村老和许二的招呼下各自忙去了。
“汝何名?何时见过我?”张富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认出自己的汉子。
那汉子见张富问他话,脸色涨红,身体微微颤抖,赶忙答道:
“使君,小人贱名赵狗儿,乃长安县人士,当初随使君前来汉中时远远的见过使君几次。”
“原来是这样。你们几人也坐下吧!”众人方才坐了下来,张富这才缓缓开口道:
“汝等随某来到汉中,可有遇上难处?”
那老汉赶忙道:
“汉中有使君在,老汉一族人算是来对了地方。老汉原本是长安县人,董贼到了长安后,短短几年,老汉乡人死伤大半,钱粮皆无,连尸骨也无有能力收拢。幸得使君之力,打败了贼子,将老汉一族人迁来了汉中,才在这里扎下根来,去年,族中未死一人,又添了几个娃儿。这都是因为使君之故啊,老汉在此拜谢使君。”说着,又准备跪下去。
张富赶忙扶着他,道:
“我为大汉之官,自然该为大汉之民考虑,此分内之事罢了,老先生不必这般。”
“背井离乡,必有不适之处,老先生若是遇上难处,不妨直言。”
老汉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村老几人,犹豫了一会,咬牙开口道:
“不敢隐瞒使君,老汉来了这里,虽是性命无忧,却也遇上了不少事。最为重要的,便是当初在长安时,村中不少汉子被凉州兵给抓去了,随老汉到了这里的大多是些妇女、娃子,村中男子很少。”
老汉说着,似乎察觉到了身后村老等人凛冽的目光,不敢抬头,有些颤颤巍巍的道:
“还请使君给老汉做主,匀些汉子给老汉族中,否则,过些日子,恐怕老汉这一族就该灭亡了。”说着,竟是老泪纵横,又跪在了地上。
这回,可真是把张富给难住了,看了看双眼冒火的村老等人,又看了看老泪纵横的老汉,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回头看向徐庶,道:
“元直兄有何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