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益州军大营之中,主将严颜正在大帐内聚将议事。
“吴将军,入夜之后,汝可选三千精锐之军先行。入城之后,不必着急立功,占据城门,等某大军至,可万无一失矣!”
“诺。”吴兰先应了下来,又有些忧心的道:
“将军,吴将军攻打安汉,亦曾用过此里应外合之计,却被识破,平白损失了不少兵马,如今这阆中士族又来书信,会不会是诈降?”
严颜闻言一怔,下方各将脸色也是十分不好看。围城已经近一月,数次试探攻城,皆无功而返。眼下城内有人接应,好不容易才遇上这种破城的良机,吴兰却说这可能是计谋,这不是膈应人么?要是错过了此次机会,依阆中城之坚固,天知道啥时候能打下来,又得死多少人?
下方雷铜急欲争辩,却被严颜摆手制止了,只见他开口道:
“不管是否为计,此战势在必行。”说完,扫视了一眼下方众将,道:
“此次攻打巴郡,主公派出了十五万大军,耗费钱粮甚多。若是徒劳无功,后果难料。益州虽然富庶,但这些年来,战乱不少,谋逆者更多,娄发、赵韪、庞羲、还有张鲁父子二人。数年征战,府库不丰,若是不行险策,按部就班的攻打城池,恐怕最少也得耗费半年甚至更长的时日。恐怕还没到那时候,咱们就该粮尽自退了。”
“因此,无论此战结果如何,某都要试一试。”严颜声音洪亮,掷地有声,众将皆拜服。
“不过,既有可能是计,亦不可不防。如此,吴将军领军五千先行,雷将军领兵一万紧跟在后,距离不可超过十里,某自领大军接应,即便城中正是诈降之计,某等亦可全身而退。”
“另外,张将军可领部曲伏于官道两侧山林之中,若有变故,伏兵尽出,亦可阻断敌军追兵。”
“如此,不管是否为计,吾等皆毫发无伤。若谋划得当,便可乘势攻入城中,活捉张富。”
“将军妙计。”众将皆拜服,领命而去。
入夜,大军分为三队,出了大营,朝着阆中城而去。只留任夔领军五千镇守大营。
吴兰领精兵五千在前,人含草马衔环,一路无声,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狄道城下,此时离约定时刻已经不足半刻了,吴兰心中压力极大,既希望城头信号不起,有希望见到城门大开,自己领军一举攻入城中。
不多时,只见城头竖起三支火把来,紧接着,厚重的城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吴兰心中十分犹豫,但眼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杀。”一马当先朝着城中杀去。出乎意料的是,大军竟然一路冲入了城中,毫无阻拦。但吴兰脸色却是十分凝重,城中出奇的安静。吴兰不敢过于深入,命人占据城门。不多时,城中一将领兵至,吴兰见了,不知是敌是友,暗自提防。
“前面可是吴兰将军否?某家赵颖,前来接应将军。”
“你是赵颖?”吴兰有些怀疑,但也不敢怠慢,这赵颖乃是巴郡大族,在这阆中城中更是说一不二,又与董太守有旧,若真是得罪了他,城破之后,他在主公面前说自己的不是,恐怕自己就该寸步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