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山脚不远处的羊庄,祭出沉雾匆匆朝那里赶去。
一炷香过去,拂衣站在飞剑上看向下方,羊庄还在,只是空无一人,里面蛛网密布,尘土飞扬,一副荒废了好几十年的模样。她击杀邪修的木屋内干干净净,周遭没有一丝邪气死气,好像邪修与那名婴孩从未出现过。
看到这场景,拂衣差点就要认为是自己的记忆出了差错,她完全找不到任何证据表明此处曾有一场屠杀,金阁寺的消失更是无法解释,就算是主持发现孩子气息不对劲,决定卷包袱走人,那也不至于毁灭寺庙存在过的证据吧?
“寺中收下这孩子就以为他是异象之子,主持显然是做好了应付麻烦的准备,没道理走得这般干净。寺庙是佛修根基,他们不可能轻易抹去,除非是遇上了危急寺中所有人性命的大事。”
她送孩子来金阁寺并未惊动过谁,只有那个小沙弥和主持知道,不至于为此卷包袱跑路,那么只能说明,她离开后主持在婴孩身上有了新的发现。这个新发现带来的风险,应该远远超过异象之子带来的风险。
“那么这个小孟章,多半就是青龙血脉无疑了。金阁寺主持是禅心期修士,相当于道修中的元婴真人,他能狠心抛下寺中基业,应该还有更深层的考虑。莫非是从孟章身上感应到了什么?还是有强烈灵觉告诉他必须要走?”
拂衣深深叹了口气,早知道如此就不送走了啊,跟易正易邪一并养大了多好,她这么优秀的人不至于教出一条恶龙。不过转念想到佛修的脾性比她还温和,也不至于感化不了一条小妖龙。
“唉,但愿主持佛法精深,能够顺利化解此劫吧。”拂衣一想到前世孟章大杀四方的狠厉,不由自主摇了摇头,她能影响到许多人或妖兽的命运,却不代表能够一直牵住命运的线操纵一切。这一生的后世会如何,已经完全超出她的掌控范围了。
“也好,大家都是新开始,谁怕谁啊。”拂衣不再流连于此,禅心期佛修要消失,她一个筑基修士是不可能找出线索的。“算了,养好自己的娃才是正经事。”
拂衣虽不执着于找到孟章,但在返回传送广场的途中,心中仍在抽丝剥茧分析此事。“孟章降世的时机与宗主一致,还有来路不明的易邪,都是在同一时期出生。”
“孟章是被四大阁弄去充当异象之子的假货,那么说明他的出生地也在永宁域”三个古里古怪的孩子一起出生,还好巧不巧地全都扯上过关系。“难道异象的出现,不仅仅是因为易正和易邪?孟章也应该算在其中?”
拂衣越想越觉得正该如此,异象的真意,从来就不被世间生灵理解,大家都像是摸着石头过河,猜来猜去不一定能得出全部真相。
“白泽转世,青龙降生,玄鸟暗中密谋,八大宗门皆有动作。这一切,都是为抵抗灵气衰败导致的大浩劫做准备么?那这些妖修,这些宗门,又各自打着什么小算盘?他们能从这场浩劫得到什么呢”
拂衣叹了口气,直到抵达传送广场才将心中疑惑挥散,前方迷雾重重,但她知道,她心中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