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辈不是说去与不去都随我们么,那劳你回去告诉他,小韵不去。”
钟晚没想到她拒绝得如此干脆,心中暗骂愚钝莽妇,简直无知。换作旁人受到渡厄宗大师兼主事召见,怕是跑得跟头连连,恨不得立马出现在大师面前。偏偏她们家三婶“眼高于顶”,也不为自家女儿的前程考虑考虑姬拒绝了。
“三婶,了诲大师没有亲传弟子,对门中小辈都是一视同仁,从来没有对谁另眼相看,此次忽然相见小韵,必是小韵有非凡之处啊。三婶难道就不想知道小韵究竟为何如此特殊?”
钟晚说出这些话,心中忍不住泛起酸涩。她在门中表现良好,一心想要拜入禅心期大师门下做个亲传弟子,偏偏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可是大权在握的了诲大师居然知晓钟家有个雷灵根,还生出了亲自见一见的心思,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钟晚一路都在想,若能把这件事办妥当,了诲大师多少会记她一记功劳,到时候再隐晦提出想要拜师就容易多了。她也不指望进入了诲门下,宗内任何一位大师她都不挑。
看到钟晚愁眉苦脸,许乘云的气更顺了。“你既叫我一声三婶,就该做好晚辈的本分,怎么,还要我直言了当赶你们出去不成?”
拂衣:“......”她真的好想说,您老这不是已经直言了当了嘛!
钟晚觑她脸色不好看,不敢再继续纠缠下去,心中正焦急时,又听得许乘云缓缓开了口。
“小韵没功夫去,不过我倒是可以去一趟。你们先回去告诉了诲一声,让他清扫议事殿等着吧。”
钟晚心中暗骂许乘云不识规矩,小小许家女出言竟如此狂妄,到时候去了渡厄宗肯定会吃闷亏,说不定还能看一场好戏呢。待钟家知晓许乘云在外态度不端,肯定免不了一场责罚。
想到这些,钟晚面笑容甜美了一些,反正许乘云肯去,任务就算是完成了一半。“那我与师兄明日就动身回宗,三婶,小韵,拂道友,告辞。”
悟明连忙起身匆匆行礼,像只被锤了尾巴的老牛,尽全力把存在感降低,跟在钟晚身后大气都不敢出。直到出了钟家水衣屏障,他才喘着气嘟囔道:“师妹,你这三婶也太可怕了,她去渡厄宗不会告我的状吧?”
“师兄不必担心,”钟晚有些嫌弃他的小家子气,垂下眼帘柔声道,“她好歹是元婴真人,当场发作过一次就罢了,怎会一直与你为难?”
“这倒是。”悟明闻言放了心,吞下一粒丹药疗伤,嘴还不肯停歇地逼逼叨。“你那堂妹也是真不懂事,不就是个雷灵根嘛,大师召见都不肯去,真把自己当成了不得的人物了?诶,师妹,坐在你堂妹旁边那位道友是谁啊?我瞧着颇有眼缘。”
“师兄瞧谁没有眼缘?我好歹与你同修欢喜禅,你当着我的面说这些作甚!”钟晚又气又恨,要不是为了进阶,她怎会愿意与这样的人为伍,还修炼那般亲密的功法......
这一切都是拜三叔一家所赐。钟晚心中恨意如有实质般蔓延,搅得她骨头都在疼。终有一天,她要把受过的屈辱尽数还到钟韵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