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孙先生大概是若曦出生前五个月才到的杜家村,后来就一直在村里隐居。”
“那还真是幸运啊。”姜炎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啊,孙先生说,那晚他正好出门,见我家中火气冲天,算到有天火降世,才立刻赶了过来。他说若曦在先天胎儿之时便受天火侵袭入体,无法分离,只能用至阴至寒的奇药月蚀草来压制。”
“不过月蚀草长时间压制天火,也会受损。而且这种草世间罕有,一旦枯死,便再也难找到第二株。所以,若曦每月十五之前都要去来村里一趟,让孙先生把月蚀草上附着的火毒除去。否则月蚀草失效,便会立即起火,危及生命。”
姜炎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问道:“那孙先生是怎么除去火毒的呢?”
杜若曦说:“孙先生从来不让外人观看。没有了月蚀草的压制,我需要到村后的寒潭洞里待一晚上,等第二天一早,孙先生的女徒弟会将月蚀草带到潭边。我和父亲拜谢过先生之后,又会开车返回长安。”
寒潭洞?姜炎默默记下这个地点,“这样一来,治疗费用应该很高吧?”
“孙先生看病,治不好不收钱。”
看得出来,父女二人对那位孙先生是真正源自内心的尊敬。
“真想亲自见一见这位道行高深的神医。”
“孙先生一般都在山中修道,很少露面。即便一些闻讯而来的大人物前来求医问药,也得等上一两天!别看先生今年八十四岁高龄,走起山路来仍然疾步如飞,普通壮年都追不上,村里人都称他为老神仙。你想见一面,恐怕不容易。”
“那还真是一位高人!”
杜金诚哈哈一下,感叹道:“终南山里多隐士,太白峰下皆高人啊!”
忽然之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也不再说话,专心开起车来。
姜炎没有追问,而是问杜若曦要了微信,随即欣赏起了山中风景。
随着深入秦岭,周围的景象也在悄然变化着。
原来未消融的残雪早已被抛到了身后,山林中的绿意也变得明亮柔和。山下是嫩嫩的绿,山腰是艳艳的黄,混杂着金色银杏、红色红桦,再往上又变成褐色冷杉,层次鲜明,美不胜收。
冬季山中天黑的早,到了下午四点,太阳早早就落在了西山顶上。被阳光照射的西方光明温煦,而山的东面,则已昏黑一片。
车行驶在翠绿的山间,便在一黑一暗中变幻。
姜炎斜靠在座椅上,身体自然地随着车身左右摇摆,感受着如诗如画的秦岭,心中却想着关于孙神医的事。
他刚上网查了一下,杜若曦所患的疾病,中医称为“人体自燃症”。这种罕见病在印度曾有过一则报道。
那是一个名叫拉胡儿的男婴,出生第九天时,身体无缘无故燃烧起来。到他三个月大小时,已经自燃了4次。有医生指出,这个男孩的皮肤会释放出某种易燃气体,即便没有外在因素影响,也容易起火燃烧。
当然,也有不少“专家”提出了质疑。至于具体如何,谁也说不清楚。在姜炎想来,就算阿三这个民族如何的想博取别人眼球,那一对夫妇应该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吧?
但杜若曦与拉胡儿的情况可能并不一样,因为拉胡儿身上的火焰能用寻常水浇灭。
从科学角度来说,火焰其实跟光差不多。光是光子,火一般是等离子体。暗红色火焰的温度大概在六百度左右,怎么会浇不灭呢?
既如此,那位孙先生所用的净水又是什么水?
他总觉得这件事不太简单,但现在杜若曦身上的病根已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