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拜月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这样的吸灵方式在唐朝已经出现过一次。你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关于路天凌入魔的事吗？”

姜炎点了点头。

长生缨养魂、吸灵的作用，还是路天凌最先发现的，为了压制长生缨的阴寒之气，他又找到了天火、以及妖火的使用方法。

——这也是造成杜若曦母女惨祸的根源。

“这件事说来话长。

路天凌的妻子，也就是药王的女儿孙笑笑，从小跟在药王身边，耳濡目染，医道上的造诣自然也不差。但她内心却并不喜欢这样枯燥的生活，而是向往快意恩仇、打打杀杀的江湖。

后来无意中结识了在降妖司供职的路天凌，两人一见钟情。随后孙笑笑便偷偷离山，背着药王加入了降妖司。”

“没过多久，在一次降妖过程中，孙笑笑遭受妖魂反噬，自身魂魄被妖魂浸染，变成了人妖。路天凌只好带着她前去寻找药王求助。

当时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大概在一年之后，当时的秦岭以北，一个村子中突然出现了一名吞噬人类生魂的邪魔，就像孙虞山那样。幸亏当时有一位修道者路过，才除去了他，并且上报给了降妖司。

后来没过多久，这样的事开始在全国各处频繁发生，受害的母女达到了数十人。降妖司这才恐慌起来，损失了不少降妖师，才彻底捣灭了那个邪魔组织。并查到了这次灾祸的源头，也就是路天凌。

路天凌是袁天罡的师弟，也是降妖司元老。大唐天子震怒，下发圣旨，令全国各道、州、县全力追捕魔头。虽然后来降妖司回复圣旨时说，魔头路天凌已除，丧生火海，但，”

说到这里，空拜月停下来看了一眼姜炎，“但我知道，他并没有死。不但没死，而且还治好了妻子孙笑笑，并一直在这里生活，甚至有了儿子。”

姜炎问：“既然他能治好孙笑笑，为什么又不把治疗方法告诉降妖司呢？那样的话，就可以救下很多降妖师！他最初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不，这个治疗方法必然会用到长生缨。但是长生缨流落出去的后果，想必你也清楚了。

当时培育长生缨的方法只掌握在孙思邈和路天凌手中，一旦被外人培育成功，你可以想象一下，会有多少无辜母女死去。所以即便找到了方法，他也不敢用在其他人身上了。上面我讲的那场灾难，便是前车之鉴。”

姜炎猛然想到了什么：“你是说，当时唐朝发生的那十几长生缨灾祸的始作俑者，并不是路天凌，而是被路天凌救治的那些降妖师！”

“聪明！”空拜月笑道，“路天凌找到治疗方法之后，便找来十几个已经被妖魂反噬的降妖师，替他们治疗。却不料这些人抵挡不住长生缨吸灵后带来的实力上升的诱惑，组织成了一个邪魔组织。甚至还打算逼迫路天凌交出长生缨的培育方法。”

“所以呢？这又跟孙虞山与什么关系？”

“当时虽然有不少人知晓，妖火加上长生缨的吸灵能力，可以让一个修道者的实力迅速增长。但是让妖火通过母体转移到女婴体内的方法，却只有路天凌一人掌握。”

“这么说，孙虞山获取妖火的方法是来自路天凌？”

“没错。后来路天凌为了阻断妖火来源，一直在守护一座古墓。我想，孙虞山一定是通过什么办法，找到了路天凌看守的那座古墓。而且，一定是一座大妖墓！只有大妖下葬，才会有数目众多的妖陪葬，诞生大量妖火火种。”

空拜月的眼神霎时变得极其明亮。

姜炎道：“但是我们得到的那张布帛地图上并没有大妖墓的信息。”

空拜月想了一会，“走吧，我们先回去，到孙虞山家里再看看。”

“这神墓不看了？”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这座墓迟早都是我们的，先去找那大妖墓要紧！别被其他人抢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