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越以为全力爆发即可将韦落逼退,却不料韦落十分难缠,愣是脱不了身。
韦落突然开口:“将乾坤挪移袋放下,我不拦你。”
“休想!”战越发狠,长枪一舞,便如长河扫荡,将韦落抽飞。
韦落后退之际,落雨剑飞出,颤动回旋,又将战越拦住。
长枪飞出,与落雨剑交缠,战越腾飞,韦落便侧面袭来,钢铁烈阳般炽热,直来直往,煌煌大气,令战越一阵心惊肉跳,虽然是鬼身,但还是有这种感觉。
战越奋起跟韦落对了一拳,拳头破了小半,并且滋滋冒烟,他瞥一眼正盯着地破碎干粮痛心疾首的惠泽,知道那和尚会很快杀来,便取出黑袋子,目光一闪。
韦落喝道:“别想破坏袋子里的粮食,我飞剑很快的,若让我知道你戏耍我,一定跟你不死不休!”
“他娘的!”战越愤愤丢出黑袋子,一边遁逃,一边召回长枪,还别说,他是想毁掉袋子里的东西的。
韦落接过黑袋子,果然就不追了。
惠泽腾身纵起,正想与韦落联手攻杀战越,却见战越堂而皇之,扬长而去,眼眉剧烈跳动,掠到韦落面前,沉声道:“施主!你怎么能让那孽畜轻巧安然离去呢?!”
韦落摇了摇袋子道:“我若不让他离去,他会毁了袋子里的干粮的。”
惠泽痛心疾首道:“毁便毁了,没多少了,孽畜害人,除掉方为最要紧之事啊!”
“很多的,可活人无数。”韦落认真道。
惠泽有些茫然,随即沉声道:“即便如此,你收了袋子也可继续拦截那孽畜。跟那等害人孽畜,不必讲什么道义,不必守什么承诺。”
韦落摸了摸鼻尖,神色古怪,问道:“你是真和尚还是假和尚?和尚还有不讲道义,不守承诺的?”
惠泽撇嘴道:“贫僧可不是迂腐之人,与其放任孽畜害人,贫僧宁愿自损道行亦要杀之,问心无愧!”
韦落点头,对惠泽竖起大拇指,指了指战越去向:“那孽畜受创了,你如今拼尽全力去追,或可追。”
惠泽黑着脸不说话。
韦落向难民方向掠去,将难民聚拢起来,黑袋子张开,一堆干粮从中落下,堆积一处。
难民们见了粮食,心情激动,却不敢哄抢。
……
林海国北北原郡之路。
一位中年男人御风而行,左右年轻男女御剑相随,年轻男子沉声道:“司长大人,元召国奸邪者云集,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我等自当昭告天下!”
“我们得拿一个现行,否则皆是空谈!”中年男人也是阴沉着脸,握拳道。
“司长,计匡,究竟何事匆匆寻了我,喊我北?”年轻女子惊讶道,“我在分司还有事处理呢。”
年轻男子说道:“元召国战死将军有三个,一个身死魂灭,两个化作鬼修,到我国北原山川占据山头,以乾坤挪移袋收拢难民余粮,造成易子而食的局面,令得满地饿殍,这是在坏我国名声啊!”
“混账东西!”年轻女子炸毛,以手指作剑状,唰唰挥舞数下,“若让我见到谁以乾坤挪移袋收拢粮食,必杀他一个人仰马翻!”
三人一路疾驰,走难民所行路线,沿途投下一些粮食,支撑难民走到村镇之处,觅得一线生机。
三人突然见到路有人聚拢难民,取出一个黑袋子,放出一些粮食,难民们规规矩矩,眼神敬畏。
“乾坤挪移袋!他在干什么?收买人心吗?”年轻女子瞪眼,惊呼道。
“是乾坤挪移袋,黑色,银钩标记!错不了,是情报所提!”
年轻男子声音低沉,与年轻女子默契疾驰,双剑合璧,向手持黑袋子之人冲杀过去。
剑绞肆虐,犹如数十百利刃交叉相叠,呈现神龙摆尾之状,向手持黑袋子之人横扫过去!两大炼气九境联手,施展合击技法,十分厉害。
韦落不曾想,自己正积德行善,却不料祸从天降,还好反应极快,落雨剑出鞘,他纵起踩剑,腾飞回旋。
一男一女,一左一右,撩剑起光华,斩向韦落。
韦落左闪右避,腾空远去,一男一女左右追,舞出剑花,剑光哧楞哧楞向韦落席卷而去,铺天盖地,无漏无缺,杀机重重。
韦落一边御剑远驰,一边以指代剑刺出道道剑气,将剑光击开,形成了一追一逃的势态。
“怎么回事?”
正要赶去帮韦落分发食物的惠泽见到这一幕,一脸懵,急忙左顾右盼,见到悬空观望的中年男人,愣了愣,急忙喊道:“宋司长!何故要动手杀人啊?”
宋司长闻言一惊,寻声望去,见到惠泽,急忙飞掠过去,疑惑道:“惠泽小师傅,你如何在此?”
惠泽正色道:“积德行善,你呢?”
宋司长便将缘由告知,惠泽惊道:“如此你们便向持黑袋子之人下手?那是小施主从孽畜手夺得的啊!”
宋司长一愣,急忙道:“我这就去叫他们回来!”
相国寺跟神部是略有来往的,尤其是斩妖伏魔之时,多有接触。
作为一司司长,与相国寺优秀和尚弟子更是有些交情,惠泽和尚的话,他是完全相信的。
“一起,一起!”惠泽驾驭禅杖跟宋司长一同追去。
待二人追,见年轻男女被韦落打得节节败退,狼狈不堪,一股强烈的反差感油然而生,两大配合默契的炼气九境不是撵着那小子走的吗?怎么一转眼便形式逆转了?
二人面面相觑,韦落察觉二人逼近,转身便跑。
惠泽急忙喊道:“小施主!莫跑,莫跑啊!误会,都是误会啊!”
韦落回头看了一眼,犹豫一下,这样跑掉,反倒惹人注目,平常反应即可,于是停顿下来,露出一个纯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