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山看了一眼眼冒精光的然哥，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他从未质疑过然哥，就像他从不会质疑他自己一样。

“跟我走！我发现了一样宝贝！”

项然领着山子，朝着那处破旧的摊位前走去。

相比于其他摊位前的门庭若市，这处小摊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毫无人气了，来往走过的人群看都不看一眼这种地方，不到一方的地盘，还偏偏处于偏僻的角落，难怪没有顾客。

摊主是一位女子，大概是运用了和项然类似的道具，看不清她的具体容貌，不过朦胧中那对明亮的双眸却看得真切，好似天上的皎月一般，清寒而又寂静。

小摊虽然不大，摆放的物件却是不少，但大多数都有着严重的锈蚀，看起来似乎都有着不少的年头，这样的东西除了爱好收藏的人会见猎心喜外，对于极其务实的修士以及战场将士，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吸引力。

女子一见有客户正走来，也是连忙起身，透过她的明眸，项然能够察觉到她的一丝欣喜以及微微的慌乱。

“看起来这位摊主也是位新人啊！”

项然心中暗自揣度，之前琢磨的那一套老油条般讨价还价的说辞自然也是毫无用武之地，不过这样也好，不用再拐弯抹角的提防摊主坐地起价。

“两位有什么需要吗？”

听得出来，女子的声音中流露着一些轻微的颤抖，显然十分紧张。

项然也不想浪费太多时间，直接开门见山的指着那块融合天秤的残片，低沉着嗓子开口：

“这个东西怎么卖？”

女子顺着项然手指的方向看去，心中窃喜道，终于要开张了，看来爷爷的“垃圾堆”中捡出来的东西也不是毫无用处的嘛！

当即爽快的开口：

“一千功勋值，想要就拿走！”

她的心中还是有着些许忐忑的，毕竟那只是一个看上去破旧的圆盘而已，一千功勋值是不是贵了点，还有，他怎么都不说话，看来应该是觉得贵了。他抬脚了，难道他要走了？不行，这可是我开张以来的第一笔生意啊，算了，给他便宜一点吧。

想着间，女子竟是再度开口：

“八百功勋值，已经不能再少了！”

项然正欲系上鞋带的双手猛地一滞，心中啼笑皆非，我好像并没有说嫌贵吧，这妹子怎么自己主动要求降价？

好吧，凭空省下二百功勋点，舒服！

就在项然准备拿出自己的弟子令付钱时，女子不知道又脑补了些什么，脸色几经变换，气愤的一跺脚，一对明眸忿忿的望着一脸懵逼的项然，恨恨的说道：

“七百，七百功勋值总行了吧，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她的眼神中，项然好像看到了浓浓的鄙视，他的心中一百个大大的问号飘过，女子的反应让他禁不住的怀疑自身，难道说刚才我说了很贵了吗？我应该没有说吧，我到底说没说呢？艹，我该不会失忆了吧！

这一次，他没等女子再开口，先声夺人道：

“八百，就八百，不要再跟我讨价还价了！”

话音刚落，项山一脸惊愕，整个人好像世界观崩塌了一般，瞬间愣在当场，这尼玛到底是个什么令人窒息的操作？买卖双方角色互换？

他尴尬一笑，场面一度无法控制。

女子愣了一会儿后，赶忙拿起那块残片，欣喜若狂的交到了项然的手中，她甚至有种迫不及待的想要收摊跑回家告诉他爷爷的冲动，毕竟，像项然这种“精明”的顾客已经绝迹了，今天能够被自己碰到，还真是件令人稀罕的事情。

项然稀里糊涂的付了八百功勋值，到了现在，他依旧有些想不明白，他到底有没有说过贵！

天秤碎片入手，虽然表面极其粗糙，还有些喇手，但是十分的厚重，小小的一块项然差点就没能拿稳，碎片到手后，项然便拉着项山一溜烟的跑离了这家小摊，生怕摊主后悔追讨。

“然哥，别跑了，人家压根没有追上来！”

看着此刻看谁都像是那位女子的然哥，项然拍了一些额头，有些无语的说道。

“呼！真是太棒了！”

回过神来的项然猛地跳起，止不住的挥舞着手臂，片刻以后，他才逐渐冷静下来，贴在山子的耳边说道：

“山子，这次咱们可是撞大运了！”

说着，项然警惕的环顾了一眼四周，稍微沉思了一会，决定暂时保持沉默，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而眼下周围人多耳杂，即便看不出面貌，也难保不会被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