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封闭着感官,胡晓山却是想了很多、很多。
破天荒地,他竟然没有怕黑,也没害怕虚无中可能会出现的危险。
说实话,这样做绝对是极为冒险的,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个不确定的世界,一旦有什么致命的危机存在,他甚至连自己死的都不知道!
但是话又说回来,在这种环境与状态下,即使那些感官全都开启到最灵敏的状态,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看到的、听到的、嗅到的,甚至触碰到的,确定是真实存在的?
或许,恰恰相反也说不定……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天、一个月、一年,蛮或是更久。
渐渐地,胡晓山的心变得越来越清,越来越静,也越来越空灵……
“虚幻与现实,往往只是一念之差、一线之隔。”
“镜中的花真得不是花?水中之月真得不是月?虚幻的确实就是虚幻?现实的又真得就是现实?”
“有人说,拨云才能见日。可那朵云,真得存在吗?即使存在,又真得需要去拨?”
“……”
想着想着,胡晓山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随即,他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在下坠,只是自顾自地缓缓迈出左脚,向着前方的混沌虚无一步迈出!
“嗤——”
“梆——”
“嗤——”
“梆——”
“……”
随着一阵类似于进出小白、小黑空间时的眩晕涌起,胡晓山的这一步,仿佛跨过了万水千山,好似迈过了轮回千古。
心中一动,他也不管身边有没有发生变化,便微笑着开启了自己的感官。
此时的他,“醒”了……
听觉刚一解封,此起彼伏的声音便又响了起来!
遁声望去,只见小皮和小蟹正在拼命地和那根大号海带较着劲。
说是较劲,其实早已经没有了力气。
小皮的两根掠肢已经软软塌塌,有一个“刀”尖已经断掉,另一个还算完整的,也已经磨得有些圆滑。
它不光心疼,身体也疼得要命——掠肢里面都是娇嫩的肉,磨损严重那根还好些,虽然不时传来一股股酸痛,但好歹还能坚持;可断掉刀尖的那一根,则是等同于骨折,又岂是那么容易忍受的?
人类常说十指连心,对于小皮来说,这两根掠肢便是双手啊!
小蟹则是更惨!
它的身体虽然无恙,只是有些体力上的透支,但它最视若珍宝的房子,却是已经出现了许多密密麻麻的裂痕——这只瓶盖属于那种硬而脆的质地,小蟹又是一直都在不遗余力,如此一来……
对于小蟹来说,其实珍爱房子丝毫不逊于珍爱它自己,如果让它在房子受损与自己受伤之间做一个选择的话,它九成九都会选择自己受伤!
受伤了还可以休养,可房子坏了,它可不会修啊!
不得不说,胡晓山给这两个小家伙洗的脑,简直不要太成功——在这种已经近乎极端的状态下,它们竟然还在坚持着,竭尽所能、不折不扣地执行着主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