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的脸也陡然变色！

好半天，陆一才颤抖着开了口：“你……你……越泽，是你？”

韩少游怔住，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的思绪又回到了还是龙越泽的时候。

那时他和陆一都不是特别红，也没什么好的机遇，所以两个人都很努力，想早一日得以出头。陆一偶然找到了一个很好的题材，想改成剧本，身边又没人可以商量，于是，大冬天的晚上，他连鞋子都忘记穿，光着脚跑到了租住在同一小区的龙越泽家里讨论剧本。

当时自己开门看到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陆一看了看四周，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我入行这么多年，新锐导演，神经导演，天才导演，我有无数个类似的头衔，但是，戏疯子，这么叫我的人吗，世界上只有一个。”

他定定地看着韩少游，眼中又是激动又是怀疑：“告诉我，是你吗？说实话！”

韩少游试了几次，最终也无法在自己的好朋友面前撒谎。

“疯子，是我。”

陆一上前，和韩少游紧紧抱在了一起！

晚上收工，韩少游先是把江溶月送回了家，又开车出去了。

他的目的地是一个火锅店，这是之前他和陆一很喜欢来的地方。

陆一已经坐在里面有一阵儿了。火锅已经烧开，他正盯着翻腾而起的雾气出神。

“你来啦！”他笑着冲韩少游打了招呼。

“嗯，来了。”

韩少游拉开陆一身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其实，你知道吗？自从第一次，在葬礼上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很像他。我当时很怀疑很怀疑，所以，后面才跟你接触，请你来拍戏。”陆一坦然地说着。

韩少游微微睁大了眼睛。

他本以为，陆一是因为那句话，才意识到面前这个人可能是自己的好友的，却不曾想，竟然是这么久之前，他就有这个想法了。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在葬礼上，揭露了那个假孕妇的时候，曾经说过，你为了拍戏，去医院体验生活的事情。”

韩少游点了点头。

“快餐时代，能这么做的，我认识的人里，只有龙越泽一个。”陆一定定地看着他：“后面，我和你见面谈拍戏的事儿，你点的咖啡，也是他曾经最喜欢的。但是我又不是很确定，一个人怎么能变成另外一个人呢？直到今天，我终于确定了，你就是他。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相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韩少游苦笑一声：“说来话长啊。”

他以茶代酒，边喝边将自己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讲了一遍。

“我不是故意不和你相认，只是这种借尸还魂的事情，说出来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而且最开始，我并不知道害我的人是谁，说出来只怕让你跟着担心，反而害了你。”

“咳，这个时候还提这个做什么，如果换成我，也不能保证比你做的更好，以前的事儿，我们就都不提了。”陆一喝了一口杯中的茶，高声喊来了服务员：“换最烈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