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血浪是真想知道苏雨泽易容的秘密,以假乱真的易容面具,那可是不可多得的珍宝。
桃血浪离开后,皇甫彦明没从树上下去,抬手捂住双眼久久没有动弹。
王小菊真的是秦月。
清楚苏雨泽对秦月没有男女之情后,皇甫彦明推理这是他能留在秦月身边的原因。
桃血浪想娶秦月不是因为喜欢,对他造不成威胁。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打动秦月的心,让她同意嫁给他,而不是对付苏雨泽和桃血浪。
苏雨泽回到营地后,气乎乎钻进帐篷睡了,借着月光看见皇甫彦明帐篷有身影,才安了心。
秦月喝了苏雨泽熬的药,第二天精神抖擞,没有一点晕车症状,听着桃血浪说着江湖有趣的故事。
苏雨泽几次三番想打断桃血浪说话,都被桃血浪轻飘飘挡过去了。
苏雨泽不敢做的太过火,更不敢挑明让秦月知道桃血浪想娶她。
他并不了解秦月,秦月做事毫无依据,若同意嫁给桃血浪,也不是不可能。
苏雨泽视线太过灼热,桃血浪想忽视都难。
苏雨泽眼睛长得好看,再配上那张特意制造的脸,给桃血浪造成很大的视觉冲击。
明知道眼前这个人性格有多恶劣,也明知道这张脸是假的,可还是忍不住被吸引。
他果然是个俗人,看见美的事物,总想多看几眼。
桂真啃着麦饼,看了一眼苏雨泽,又看一眼桃血浪,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人发生了什么,但两人气氛都怪怪的,也只有秦月察觉不到。
路过一个小镇时,皇甫彦明下令买了几辆马车,放慢了赶路的速度,还让大家在小镇的客栈休整一晚上。
没人比皇甫佑仁更知道皇甫彦明心里的着急,睛贵妃还在皇宫受共生蛊折磨,皇甫彦明突然放慢速度,一定有原因。
“没什么原因,就是觉得着急不行。”皇甫彦明靠坐在床边,说完对着皇甫佑仁笑了笑。
皇甫佑仁看着皇甫彦明的笑愣了愣,微皱着眉头坐到床边,“你老实告诉我,你又在算计什么?”
皇甫佑仁见皇甫彦明没说话,语气笃定道:“你能瞒过别人却瞒不了老子,每次你露出这种笑,就有人要倒霉。”
皇甫佑仁心里有些担心,他离开京城的事柳太妃是知道的,可他不知道柳太妃会不会跟来。
他不想这一路出现计划之外的意外。
皇甫彦明放下书,再次笑了起来,“二哥,你以前可从来不多话的,怎么最近那么关心我的一举一动?”
皇甫佑仁故意瞥了皇甫彦明一眼,“这不是闲的吗,你说我们离开京城后,司空晏和皇甫钰会不会闹起来?说不定等我们回去,皇位上坐着的人已经是皇甫钰了。”
皇甫彦明见皇甫佑仁顾左右而言其它,嘴角扬了扬,淡淡道:“皇甫钰是太子,皇位传给他,并无不妥。”
只要他不死,皇甫钰就不敢动他母妃。
修仙和当皇帝,皇甫钰早就有了决定,而且父皇身体康健,还轮不到皇甫钰登基。
皇甫佑仁叹了口气,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话虽那么说,若皇甫钰真的坐上皇位,总会给我们添堵,不如一开始就断绝这个可能。”
皇甫彦明接过皇甫佑仁递来的茶,喝了一口问道:“你想不想当皇帝,当初我们的约定,就是要送你坐上那个位置。”
皇甫佑仁听出试探的意味,朝皇甫彦明摆了摆手,神情苦恼道:“算了吧,若不知道修仙,皇位必定是我的,可比起修仙,当皇帝又算什么。”
皇甫彦明喝了一口茶没再说话,皇甫佑仁也知道再试探也试探不出什么,反而会让皇甫彦明起疑,非常干脆离开了。
皇甫佑仁离开后,皇甫彦明笑容苦涩。
他是个连感情都要算计才能得到的人。
他也不想算计啊,可他能怎么办,从小到大的经历都在告诉他。
不算计,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赶路几天后,侍卫向皇甫彦明禀报,“主子,再行一个时辰后,会遇到一座险峰,我们需从悬崖边走过,悬崖上的路只能供一辆马车行走,若惊了马匹掉落悬崖,怕是九死一生。”
皇甫佑仁铺开地图,指了指一条河道,对皇甫彦明道:“我们可以改走水路,不从悬崖过。”
皇甫彦明看了地图一眼,“改水路,会耽搁多少时间?”
侍卫尽职禀报,“可能会耽搁七天左右。”
皇甫彦明摇了摇头,沉声道:“不改路,本来赶路速度就减慢了,不能再耽搁了,传我的话,所有人下马车行走,路过悬崖时蒙上马匹的眼睛。”
皇甫佑仁直觉告诉他,悬崖处必定会发生什么事,让他想起前几天皇甫彦明在客栈的笑。
皇甫佑仁食指和拇指轻搓,虽然皇甫彦明行为举止没有一丝异样,可他还是觉得皇甫彦明是故意的。
故意不走安全的水路,却要冒险路过悬崖。
七天功夫而已,他不信皇甫彦明耽搁不起。
侍卫把皇甫彦明的决定告知给苏雨泽,苏雨泽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不满道:“这座险峰在这一带也算是出名的,为赶七天时间去冒险,还不如改走水路。”
负责传话的侍卫面无表情,对着苏雨泽行了一礼,“苏公子,这是主子的意思,属下只是负责传话,若您有什么意见,可以去找主子商量。”
苏雨泽挥手让侍卫离开了,皇甫彦明分明是执意想走悬崖,不知道打着什么鬼主意,商量什么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