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回家了”半醒半梦中，她听到他的声音，他在跟她说回家。

当她睁开双眼，他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的揉了揉，再睁开眼看清楚了她前面的他。

“走了，回家了”听着似乎很疲惫的声音再次想起，她才慢悠悠的站起来，因为久久未动而发麻的身体差点让她没有站稳。

那晚她什么也没有问，没有问他为什么回来，没有问他他母亲去哪了，没有问他一天一夜去做了什么。他也没有给她任何的解释。

像往常一样回家睡觉，但这次他怀里抱着一个破旧的袋子，像当初抱着那把刀一样。

第二天早上，他生病了，满脸通红，她知道他发烧了。他没起来吃饭，她给他喂了点水就出门了。

他病了，不可能跟着她出去干活。她只能让他在家休息。

晚上回家，他还是没有起来，也不肯起来吃东西。他似乎病得更严重，神智已经有点恍惚。嘴里一直叫着妈妈，呼吸沉重，似乎下一秒就会停止呼吸。

脸很烫，很红，像山上红透了的苹果。她害怕极了，怕他死了，再也不呼吸了。

她是知道死亡的，当年她的妈妈就是在她的面前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然后全身疆硬，最后葬入尘土。

她知道只要停止了呼吸，他以后就再也不能陪她乞讨、陪她捡破烂、陪她在山坡上奔跑、陪她裹在被子里取暖了。

她跌跌撞撞的跑去山坡上求老人来救他，她甚至都已经忽略了老人不是医生，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救人的能力。但那时候她始终坚定老人是会有办法救他的，老人毕竟活了那么多年，应该是有点活命的经验的。

“爷爷，爷爷，你救救成成，他快死了”。她拼命拍打着老人家的门的同时，嘴里大声的吼着。

“怎么要死了？成成怎么了”？老人急切的声音从房里穿出来，不过一会门已经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