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衍中，有两次假定推衍在进入中阶段历史线后走进了死胡同，一次主要推动人物陷入必死结局，另一次因推衍条件不成立导致历史结论崩坏。

由此也能看出历史的不可逆变性有多深。

刘飞唯一的一次成功还是得益于曾经看过的电视剧，在限定历史推衍中，某时期燕国明显弱于敌对国周国。

真实历史中，燕在一次举国决战中败北，后周一统全国。

刘飞介入的历史线就在决战前夕。

恰好根据当时史实，决战战场位于华夏中部水域，周国以绝对强势的水军舰队直插燕国心脏，一举灭掉心头大患。

刘飞想起自己看过的某部叫赤壁的电影，其中扯淡的剧情不多谈，但火烧赤壁四个字与当时的情况恰有很多相似之处。

刘飞以此假定进行推衍，成功在二十年后大破周国。

这给了刘飞一些启示，历史推衍除了必要的历史知识外，还需要对政治、经济、社会、人文地理环境甚至演义、小说都有所了解。

有些东西课本上有记录，但不合符史实的演义课本上肯定不会有。

三国演义真吗？其中扯淡的地方多了，哪怕刘飞这个学渣都知道看三国演义学历史有多蠢。

但如果跟刚才的历史推导一样用到合适的地方，说不定就能起到奇效。

刘飞乘电梯回到地面。

老王头依旧坐那费力地看书，刘飞跟他打个招呼照例被无视。

这老头除了想吃串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一张死人脸，刘飞早就习惯了。

历史区有三排书架都是各种不靠谱的野史，这东西没有考据价值，纯当看个热闹。

不过里面有些大胆到忤逆的脑洞和臆测倒是可以用在历史推衍上。

刘飞随便找了张距离老王头最远的桌子坐下，老头身上总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陈腐气息，离太近会影响飞哥那颗年轻的心。

一旦沉浸入书的世界，哪怕是野史都能让人沉迷进去。

也不知多久，老王头嘶哑的咳嗽打破了的沉默，他冷然的声音在破旧图书馆回荡，宛如古老的陈旧钟声：“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历史的尘埃，这很好。”

刘飞抬起头，有片刻的迷茫，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老王头是在跟自己说话。

刘飞皱皱眉：“说人话。”

老王头放下手中的放大镜，纵横沟壑地脸上看不出是笑还是生气，反正一直以来刘飞没大没小的也不见他生气，仿佛除了他手中的书，一切都是人间不值得。

老王头冷淡道：“半个月时间就能沾惹历史尘埃，你在历史上的天赋，少见少有。”

这么直接的夸奖会让人不好意思的，刘飞惊喜道：“是吧，我也是这么觉得。”

老王头难得有谈兴，他双手交叉握在一起，看着刘飞道：“那你对自己未来的路还有迷茫吗？”

刘飞沉吟一下，照实说：“我不知道。”

“呵呵。”老王头又发出那令人毛骨悚然又不明意味的笑声。

“学者的世界，陷阱无处不在。那些看似光明的华丽之处，也许蕴藏着一不小心就会划入深渊的危险。你既然沾染了历史尘埃，就距离踏入这个真实世界只差一步之遥。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了解真正的历史？”

这算是一种邀请？

刘飞眉头挑挑：“没兴趣。”

老王头第一次露出愕然的表情：“为什么？”

刘飞笑得一脸荡漾：“我的目标星辰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