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傻在这场实力悬殊的对抗中竟然抵住了黑山的冲击，没退！

接下来是一串拳拳到肉的噼里啪啦声。仔细听，在每一次撞击后都先有一声细小拍击，之后再是蒙着血肉的骨头轰鸣。

那是大傻在以短棍拍击黑山身上的承力点卸力。作为力量一途的老牌资深传奇，大傻对黑山身上的力量节点看得一清二楚。但两人间毕竟隔着两个力量层级，大傻每次只来得急对最重要的“重心”进行干扰。

“啪啪啪”和“衣服衣服我的衣服”在溶洞里持续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后才略微停歇。

直到这个时候才有喘息声在河岸边响起是赵无忧。它仿佛刚从噩梦里醒来，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下一刻溶洞里就响起赵无忧狂怒的吼叫：“小灵，你到底干了什么！！？”

小灵的声音却依旧不徐不疾：“我只是引导你们看到自己心底最渴望的东西。”

鬼才是我最想看到的东西！我最想看到的是儿孙绕膝！

他吼这一嗓子前，比阿特丽斯嘴里还在念叨着，“衣服”……而黑山却在给大傻跪着唱征服……不是，在感谢大傻对他的指点。

刚才的一番比试，黑山虽然受到强烈的心理暗示，但记忆依旧清晰。

大傻敲击在他身上的每一个点，那都是他身上最强的点，同时也是最弱点。

在战斗中懂得隐藏这些点将成为他这个层次实力再进一步的关键。如今大傻为他点明出来，将为他省下至少一半功夫。

赵无忧迅速冷静下来后发现好像只有自己看到了奇怪的东西！这种感觉他曾有过……符文“算命先生”！？

“难道那将是我以后会遇到的情景？”但那种孤独和无可奈何的等待死亡降临的滋味……光是想想都遍体生寒。

他全身冷得僵硬，使劲捏了捏几无知觉的双手想把他们唤醒心也跳得有些堵，里面像是被撒进去一把寒毒，初感是火辣辣的，实际上却让人冷得打颤他身上从上到下一阵一阵的战栗，那是鸡皮疙瘩在赶着趟的往后腰赶去。

所有人都注视着赵无忧的沉默。溶洞里一时间只有水流涌动的声音。赵无忧也很快注意到周围的异样，他想学巴力那样管理好自己的表情，但脸上的肌肉怎么都是扭曲的。善解他意的水滴似乎在这一刻已经和他离心离德。

比阿特丽斯小心翼翼的凑上来：“主人，你是不是看到自己最害怕的东西了？”

赵无忧搓了搓脸，摆出一个最擅长的僵尸脸，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哇，是个啥，是个啥？！人家也好想看看，但是都不知道该怕啥。”比阿特丽斯满脸激动，连口音都出来了。但这话里的意思……怎么感觉像是在炫耀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呢？

赵无忧凶狠一瞪。

比阿特丽斯向后一弹，身体轻盈的往后跃出去老远，结果用力过猛，眼看就要往地下河里落去。

赵无忧惊呼出声：“小心！”

比阿特丽斯优雅的在水面一踩，一朵冰莲在落点处绽开，她稳稳落在上面，再一点，又重新回到岸边。

赵无忧连忙大舒一口气。经过这一惊一乍，他忽然感觉身上不再那么冷了。

众人见赵无忧面色好转，也都放心下来。二傻悄悄给比阿特丽斯比了个大拇指。比阿特丽斯一溜欢快的小跑，重新贴到了二傻身边。

赵无忧却没有放过始作俑者的打算，他再次转向小灵，声音依旧带着质问：“你这样做到底是想说明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小灵的语气不再是欠揍的无所谓，“我被你召唤到这个世界后发现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从哪来，要到哪去？

就好像有人凭空在纸上将我画出来，我就活了过来似的。你问我以后想干嘛？我也想知道啊！”

“二傻，召唤物里有过小灵这种情况吗？”

二傻连连摇头：“哪怕有比阿特丽斯这种在一端走到极致的生而知之者，也不会有小灵的这种一无所知者。

召唤物就是某个生物通过某种特殊规则再临人间。其实此生物完全都有可能还健在。比如一些顶级实力给予后辈的保命金手指“叫家长”能够短时间召唤某个家族大佬的“分身”为其主持正义。

这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灵魂碎片。但凡涉及到灵魂，多少都会有一些记忆被保留下来。

小灵虽然是灵，但我想你应该没有忘记老佩蒂夫讲过灵是怎么诞生的绝对的一片空白是不存在的！”

“那小灵？”

赵无忧突然能明白小灵现在的感受，和他刚发现自己来到陌生的图克提亚时何其相似。

他目光幽幽的看向小灵，小灵鬼使神差的也在这时抬头望向赵无忧。一种莫名的共鸣在他们之间低频传播。小灵本已变回金色的瞳孔再次出现黑色漩涡。

这一次所有人都看到了小灵眼睛的变化，大傻二傻和黑山立即偏头闭过，比阿特丽斯却目不转睛的盯着。赵无忧也没有避开，他有种感觉，这一次小灵不会再把他们拉入心灵幻境。

果然，小灵眼中的黑色漩涡旋转一会儿后就逐渐变薄消失。

“你的眼睛！”

“暂时还不明白，她们能看到很多难以描述的东西，也能引导你们看到你们心底最想看到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