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陈天终于放下心中包袱,向老道坦诚自身出身来历,将其所思所见种种与老道分享,二人谈笑风生,直到东方已明。
这一天天朗气清,见太阳快要出来,老道便让陈天将他扶出屋外,对着将欲升起的太阳吐出最后一口气息,就此羽化。
一直关注着老道的陈天见状,伏地号啕大哭。
直到第二天万海万溪兄弟已昨晚之约来到观中,才劝住了他。
老道的葬礼,陈天并未依照俗礼,也未备棺木,而是在道观之后的石山峭壁上,亲手凿出一个石室,然后将老道的尸体放入石室的石床上,并将老道的器物封入石室中,然后用石头堵住石室,并布置了一个金锁阵引导地气封死石室。数年后,此地将成为浑然一体的石壁。陈天想,老道身为一个修道士,想必死后也不想如人间老翁死后一样俗套吧。
老道死后,陈天马上投入了布置了玄武七星阵的布置中,布置此阵,需先将道观之下锁住地脉的金锁阵解开,然后布置一个厚土生息阵,此阵遍布道观方圆数里范围,勾连地脉,又以地脉转换、吐纳平常难以运用的星力。接着又将一个癸水润物阵布置在道观下的地下水脉之中,并将阵法所形成的灵眼固定在道观地下深潭的那处石台上,仍保持地下水脉、地脉的天成之象。
同时,陈天将桃花寨得到的那粒灵种种在了石台上,石台上洒满了他筑基后剩余的地脉灵土。可惜这处水脉还不是灵脉,不能生出癸水之精,希望布下玄武七宿阵后能引导水行星光,早日生成水属灵脉。
三天后入夜,当厚土生息阵、癸水润物阵稳定下来以后,陈天便在道观前的广场中开坛祭拜北方玄武七宿星君,只见他点燃七盏形式古拙的星灯,并按北方七宿的位置摆放好。星灯点燃后,他又颂念一篇祭文,最后唱到:“弟子陈天,伏请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獐七位星君降下星光。”
随着祭文诵念完毕并焚化,只见天空中玄武七宿蓦的闪烁了一下,七道星光直射入七盏星灯之中,只见七条细细星光洒落下来。陈天连忙将七盏星灯小心翼翼的搬入道观地下,虽有大地相隔,星光仍是不绝。
然后将星灯置于地脉中的石台上,石台上早有七处凹陷。星灯放入,星光马上被引入地脉之中,并扩散到整个厚土生息阵中。只听冥冥中升起一尊龟蛇合体的玄武神兽,并伴随一股镇压天地的神意降临。
这股神意压得陈天当时趴倒在地,方圆数里不论人兽俱为如此,但这股神意来得快,去得也快,瞬息间就消失无踪。同时,天上星光隐遁,再也不能以肉眼观察到。只是在操纵厚土生息阵的陈天神念感应中,仍能看到源源不绝的星光汇入地脉。
此时,几盏星灯已经熄灭,上面原先所刻的灵纹俱已消失不见,连灯本身也变成了毫无用处的凡物。只是阵法已立,以后星光会源源不绝的汇入地脉中,除非被谁打破地脉或者遮蔽了地脉与星光间的感应,这是利用完整的地脉布阵的方法,只要地脉不发生变化,阵法便能自行运转,而不需要多余的东西。
当然,这样也很脆弱,一旦地脉有了变动,阵法顷刻间便会失效,所以以地脉布阵的门派大都还是会炼制阵旗、阵盘等镇压阵眼之物,以防万一。但此时,陈天的修为太低,炼制阵旗之类的东西力有未逮,与其搞出一个伪劣品来,还不如放着,以待后来。
布下这三个阵法,算是完成了核心阵法,不过还需要不断地微调,使星光、地脉、水脉三者不断契合,最后浑然一体才算完成了这个阵法。只是这其中涉及到了大量的计算,毕竟每一处阵法的微调都涉及到能量变动,差之毫厘便谬以千里。
陈天还准备在这之外布置一个守御阵法:厚土壁垒阵,以土气为壁垒,土性灵气不绝,阵法便不会破。还有一个水行灵幻阵,以水汽生成灵雾,遮蔽修道者神念感应,并生成种种幻觉。
过后数月,辰漏观周围便如闹鬼般,时时地底地震,雾气飘渺,有时甚至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各种怪声,搞得万海万溪两兄妹头皮发麻。
直到一个月后才算安定下来,此时辰漏观表面上还是与以前一样,实际上进入观里后就会发现,此地灵气之充裕,已与地下地脉处差相仿佛。而观底密室中,土性灵气不断积累,下潜,壮大地脉。水性灵脉正汇聚出一滴滴带有灵气的水滴,涌入灵眼,假以时日,必将形成一处地脉灵眼,如果时间足够,成长为福地也不无可能。
同时,他还吩咐万溪将从陶翁处得到的3个桃核埋入阵法节点中,这几个桃核是陶翁近年来孕育出来的,颇具灵性,如能发芽,则可成为一株灵木。陶翁自有灵智后便不再结桃,这几枚桃核还是他元气太过于庞杂之下不由自主结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