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舒翰带着军队抵达的时候,刘三毅亲自从前线下来接舒翰,两个人也是第一次见面,但彼此之间信件交流已经十分频繁,所以除了最开始聊的两句比较尴尬之外,之后两个人聊天就变得十分顺畅,刘三毅带着舒翰进入自己的大帐,营帐之中,不少老熟人都在,张若明,杨毅等人,当然也有些人不在,就在刘三毅来接自己的时候,战争依旧在继续,天行者们正在方进行攻坚战。
这是刘三毅第一次见到舒翰,坐在帐篷之中,众人都很是开怀,刘三毅说道:“野人们在黑铁城周围活动数百年的时间,一直是我等的心腹大患,如今被你一举扫除,单单此举,你便可以称得是一位名将啦,还这么年轻,我看我还真是老了。”
“刘大帅哪里老了,相比起您在羽人部落这里的所作所为,晚辈还有很多地方值得学习。”舒翰谦虚的说道,大帐之中摆放着一张沙盘,刘三毅带着舒翰来到沙盘旁,指点着舒翰他的布置。
“整个羽人部落的居所为众山拱卫之所,易守难攻,为了应对敌人的部署,我将军队从四面进行分割包围,逐一拔出据点的方式来途径,你看这里,这是进入丘陵地带的唯二两条路,如今都已经被我军控制,而周围的飞行区也都已经被我安排军队驻守,只要敌人飞出来,我们第一时间就能够赶到,可以说敌人已经是插翅难飞,就差最后一击了。”
“这个口袋阵确实十分巧妙,我想野人部落的战败消息恐怕已经传到那些羽人们的耳朵里去了吧。”舒翰问道,刘三毅得意的点点头道:“其实昨天晚,羽人便已经派出人手来谈判,说愿意离开这一块区域,将道路重新还给黑铁城,到时候他们将会北,从此不会再返回。”
“大帅怕他们是骗我们的?”舒翰问道,既然自己过来的时候刘三毅还在进行战争部署,显然代表双方没有谈拢,这也很正常,两方是几十年的宿敌了,谁能够相信谁呢,谁又能够保证这些羽人是说真的,还是只是说着玩玩的?
刘三毅说道:”是啊,这些羽人与我族进行如此之长的战斗,双方都死伤惨重,这一次如果放任他们离开,难保他们不会卷土重来,对我城邦进行骚扰,但与此同时,如果能够和平解决此战,双方各退一步,这也更好,你也知道,这一战,我军伤亡已经十分惨重,如果再这么耗下去,其实对双方都不利,我不想让他们亡国灭种,也不想让自己继续打这场已经没什么意义的战争,但双方之间,终究我信不过他们。“
但舒翰却不这么认为,他说道:“我觉得这些羽人尽可以信任他们一次。”
“哦?什么道理,讲讲看。”如果是别人讲这话,恐怕刘三毅早就翻脸叱骂,但舒翰不同,这不是一个会胡乱讲话的人,所以刘三毅做出一副倾听的姿态,而周围其他几名将领见此,对于刘三毅如此重视舒翰也不由刮目相看,同时也把注意力放在了舒翰身,想要听听看对方有什么见解。
舒翰笑着喝了一口茶,然后说道:“原因只要有两点,第一点,随着黑铁城周围的气候变迁,此地本来就已经不适宜羽人们继续生存,往北迁徙是他们必定要做的事情,只不过或早或晚而已,如今留下的,大部分都是一些老人,或者是对故土有所眷恋之人,但如今,经过数次打仗,土地早已经成为废墟,家乡也已经变成了瓦砾,而那些留恋故土的人也大多已经埋葬在故土之中,剩下的人还能够有多少反抗的决心,恐怕已经很少了。
第二点则是如今我军已经击败了野人部落,黑铁城领域范围之内,除了那些凶兽之外,已经在无敌手,即便羽人想要反悔,卷土重来,他将面对的将是更加强悍的黑铁城,而羽人的实力却无法恢复,以鸡蛋碰石头,我认为羽人部落不会那么蠢,综合以两点,我认为羽人应该是真的准备走了。”
“你说的挺有道理,但就这么放他们走,我还是有点担忧,毕竟花费如此大的功夫,若是最后他们出尔反尔,我军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啊。”刘三毅有些担忧的说道,舒翰也能够理解刘三毅的想法,想了想,便开口说道:“这一点,只需要试探一番就行了,便派出一名信使去问问,说黑铁城愿意放他们一条生路,但他们必须把自己的羽毛拔掉。
据我所知,这些羽人的羽毛大约有半年时间的生长期,如果将羽毛拔出,那么这些羽人就有长达半年的时间无法飞行,这群羽人之所以可以横行森林,阻碍道路,便是因为他们能够飞,若是没了这一项能力,我军在数量占优,就无惧于他们了。
同时半年的时间,我想足够大帅去羊城走一趟,到那时野人们也被吸收的差不多,黑铁城将真正恢复实力,到那时即便羽人想要卷土重来,又如何,大不了将他们吃下,也让他们做做矿区里的矿工便是了。”
“这个计策好,但拔掉他们的羽毛,他们会愿意嘛?”刘三毅问道,羽毛可是羽人最重要的东西,不仅仅是文化精神的象征,同时也是飞行的重要工具,如果失去了这些,对于羽人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耻辱,刘三毅怕他们不能够接受。
“他们会接受的,不然也不会派人来谈和。”舒翰笑着说道,如果对方真的是一群有骨气的人,又哪里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谈判呢,显然是想着战争已经赢不了,便想求一条活命罢了,既然如此,提出一些严苛的条件也是正常的,再说这些羽人本身身体就比黑铁城人强壮,在野外或许会受到一些损失,但绝对不会死绝,而留在这里,则势必被黑铁城全歼,两者之间的对比如此鲜明,舒翰相信他们应该知道该怎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