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心腹将信使送到了中军大帐外后,又立即返了回来,刚一进入大帐之中,便疾声说道:“大人,这其中可有诈?”
张横在灯下仔细地看了一番后,摇了摇头说道:“这的确乃是主公亲笔书信,书信上的印也是准确无误的。”
那心腹闻言,皱了皱眉头说道:“若是如此的话,我们的计划只怕要有所变化了。”
“不错,事到如今,那七千叛军倒是不好再斩杀了。”张横缓缓道。
“主公,那李念率部前来支援我南部大营,主公如今伤势已愈,何不设宴款待之?”
张横顿时眼前一亮,脱口而出道:“你是说鸿门宴!”
……
亲自送别了登门拜访的李念,法衍的脸上露出了疲惫之色,他刚要转身回去,却意外地看见了穿一身夜行衣之人从中军大帐之中走出,顿时一愣,“那是何人?”
左右摇了摇头,其中一个机灵之人忙拉住了正从他们身边走过的巡查队伍,指着那个黑衣人问道:“那是何人?”
那军士一看询问之人乃是行军主簿,顿时恭敬的说道:“说是来自大县城的信使。”
法衍一听,顿时身躯微颤,而后径直走向了那正要走出南部大营的信使,将他拦了下来。
“行军主簿法衍,见过信使。”法衍拦住那使者,微微行了一礼后,微笑道。
那信使见自己被拦,大吃一惊,脸上立刻露出了警惕之色,待听闻法衍乃是行军主簿后,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怎么,张将军还有什么疑虑么?”信使回道。他却以为是张横指示法衍来拦住他的去路。
法衍微微一愣,顺着说道:“你所带来的消息可是真的?”
“哈哈。那书信乃是李太守亲笔所书,岂能有假!将军乃是李太守的心腹爱将,岂能认不出李太守的笔迹!”
法衍心中猛地一跳,而后不动神色的接着说道:“那李太守……”
“哼!李太守既然已经加入了我义军,北宫大帅又岂会委屈了他,一旦事成,北宫大帅必定会论功行赏!”说罢,信使怒气冲冲的一把推开了法衍,走出了南部大营。
轰隆!
法衍身躯一阵摇晃,陡然听得李相如已经叛变的消息,法衍顿时如同五雷轰顶,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信使匆忙离去。
一日后,张横亲自发出邀请,为了感谢李念危难之中的援救,决定在当晚举行夜宴,以为感激。
正是同一日,行军主簿法衍请求为李念所部进行补给,得到了张横的同意,于是亲自押送了粮草一百车,运到了李念的大营之中。
“多谢法先生相助!”李念看着正在卸载粮草的士兵,朝着法衍行了一礼,感谢道。
法衍左右看了一下,而后一把将李念拉到了一边,厉声道:“德祖,你大难临头了还不自知么!”
“陇西太守李相如已经加入了羌族叛军之中!今晚举行的晚宴只怕是一场针对你的鸿门宴!”
听到法衍急促的示警之声,李念顿时身躯猛地一震,过了良久,李念才朝着法衍深深的行了一礼后,“多谢先生相告,念感激不尽!”
“张横此人,性情残暴。他此番为羌族联军大败,损兵折将,为了弥补自己的损失,此人早已有杀你而尽夺你部之心,如今,李相如已经同叛军沆瀣一气,他杀你再无顾忌,德祖须早作提防!”
低声说罢,法衍突然哈哈一笑道:“德祖何须客气,你率军援助我等,些许粮草供给何足道哉,前几日,都尉伤势未愈,故而军中传了一些风言风语,还请德祖不要放在心上啊!”
“今晚都尉为德祖举行晚宴,还请德祖务必准时前来赴宴啊!”
李念眨了眨眼睛,说道:“请主簿大人转告张将军,念必会准时赴宴!”
看着法衍离去的背影,李念蓦然低声喝道:“李青!”
正在不远处盘运粮草的李青立刻兴奋的跑了过来,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如今粮食问题解决了,他也放下了一块心病。
“立刻命李谦、张辽到我账中议事!”
见李念神情凝重,面沉似水,李青不敢怠慢,立刻前去寻张辽、李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