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月派李含嫣、岐峦派南宫研,以及其他门派的众多优秀弟子接连失踪,在剑城武林中引起了极大的震动!而这一切对于血盟来说,却仅仅只是一个序幕。
“哒哒哒”,剑城主轴通道上,一匹雄健的北羌马飞奔而过。不多时,岐峦派正门“天下剑宗”的木制牌匾下,便已端然立着两个男人。
“把这封羊皮信交给你们二少主!这关系到贵派生死安危,切记!”
那男子说罢,又骑着高头大马呼啸而去。
接信的人只是一名普通的岐峦弟子,对于这陌生的人、奇怪的信,他心中迷糊,却也只能照办。
信交到南宫词手上已是一个时辰以后,南宫接过这封信,脸上浮起一丝不安的涟漪。
急忙拆开信,却看到上面写着:
“自上次别君,匆匆已过旬月,今番特来告知汝妹下落,明日午时,北郊青峰亭恭候。”
南宫收起信,嘴里默默念到:“难道是他。”
那名弟子好奇,问到:“是谁?”
“哦,没谁,我也不清楚。”南宫慌乱搪塞了师弟,便匆匆离去。
显然这是一场信任与否的游戏。如果选择相信他,那么,自己可能就永远回不来了;但如果不相信他,三妹可能就永远回不来了。
心中挣扎了良久,为了三妹!去!
次日午时,南宫果然准时来到了北郊的青峰亭,上次与血盟第一杀手景岱在这里交手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要见面了。
南宫站在亭子中央,目光投注在对岸的崇阳山上:
绵亘三千里的秦岭山脉自此而起,西达周都。镐京与剑城,本是同系一脉、同承一山,为何如今会变成同室操戈、恩仇两心?
南宫的心中久久不能平复,对血盟的仇恨逐渐转为了对帝国的愤恨!
“你很守时。”
一个冷傲的声音,将思绪飘飞的南宫词拉回了现实。
“但你却迟到了。”
南宫报以同样冷傲的声音。
“抱歉,因为要单独来见你,故而耽误了片刻。”
南宫没有接话,而是用一种奇特的目光打量着来人。良久方才说道:
“很奇怪,血盟第一杀手的血影今天竟然没有杀气。”
大概是被盯得太久,又或者为这奇怪的评论所动容,景岱脸上掠过一阵苍凉的笑容,平静的说道:
“因为今天来的只有景岱,没有血盟第一杀手。”
“这么说,我选择相信是正确了?”南宫问。
“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你小妹的下落?”景岱疑惑的反问到。
“你愿意说自然会说,如果你不愿意说,就算我用剑顶住你的咽喉,你也绝不会说,所以我又何必问。”
“哼,你的确是很有意思的一个人,如果不是考虑到我们各为其主的缘故,我们大概可以是很好的朋友。”
“我们既可以成为最好的朋友,也可以成为最大的仇人,这主要取决于你。”
南宫一字一顿,说的铿锵有力,一阵山风吹过来,两人的长发扬起又落下,这一刻,时间仿佛凝滞。
两人相视良久,景岱方开口说道:
“我想你小妹和其他门派的弟子现在大约关押在凤凰楼地下的暗牢之中,但我建议你们最好不要去硬闯,因为那样做只会使事情往更不好的方向发展。”
“我会铭记你这句话,以后不管发生何事,我永远视你为朋友!”
南宫词多日来沉重的心情此刻终于放下一大半,对于眼前这个人,他由衷感激,也刮目相看。
而景岱,此时胸中更是波澜起伏。他向来与杀人为伴,以孤独为友,如今第一次听到有人愿意做他的朋友,曾经以鲜血来铸就的名誉高塔瞬间倒塌了。他忽然想哭,又忽然想笑,风中,他的心燃烧着。
“是敌是友,先不要急着定论。或许,有朝一日你发现我并非如你所想的那样?”
景岱纵使心中澎湃万千,但长期的孤独让他把真正情感牢牢的封印在心灵深处,绝不肯在嘴上流露。所以仍然只是用冷冷的语气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