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萝的旨意被当做了法令,并迅速传递到每个部落。
因为业莫王国基本的法令并没有改变,也就是说,本部落的人犯了谋反之罪,部落头人依然要被流放,老巫师接到法令,便立即把全部落男丁召集到广场。
路立马被强行叫到广场,破天荒地站在了拥挤的广场中间。
男丁们基本到齐,老巫师站在中间的圆铁壳石上宣度了法令。
广场立即一片哗然,是啊,皇上到底还是不是业莫王国的皇上,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不许说话!”其实老巫师心里最不是滋味,刚才宣读法令时,就像嘴里含着两只苍蝇,恶心的要死。
但必须保持头人的威严,他,扯着嗓子吼道:“谁也不许招惹魔王兵,还必须服从魔王兵和乡府的调遣,不然就被立即处死!”
男丁们立马压抑住了内心的悲愤,不再议论。
“迪马部落的子民啊,皇上都这么说了,那也就是光神的旨意啊,求你们了,不要惹祸上身,能活下去就好啊——”凄厉地喊过后,老巫师的目光落到了路立马身上。
“好,我们都遵守法令,不让老巫师为难!”路立马大声喊道。
“哦——”路立马身边的人鄙夷地看了一眼路立马,纷纷散开了。
路立马也低头走进了狭长的通道。
老巫师放心下来,费力地爬下了圆石,瘫坐在圆石底下,暗自伤怀。
往常的时候,他会走出主洞,在铁壳山上悠闲地踱步,仿佛铁壳山就是他家的一样。
但现在他不敢出去了,一场大雨过后,原来铁架下面出现了一个深坑,那装满水的坑,就像一个人挨了重重一拳,伤到无法还原,更像一个人被刀扎了一个深洞,还在汩汩地往外冒血。
而另外一个铁架子也快挪走了,还有两个铁架子正在搭建之中。
没有人来拯救迪马草原,至少老巫师看不到希望,他一下子苍老了。
普鲁哈的伤还没好利索,但作为副头人,像这样的会议他肯定要来,他蹒跚着来到老巫师面前,气愤地说:“这个法令早就该实施了,咱们部落的人真是欠收拾,我只不过是和魔王兵说了几句话,就被打成这样,巫师,必须把打我的人找出来,烧鸡敬候。”
老巫师抬头看着洞顶,凄楚地笑笑:“好吧,那你来调查,然后你做头人。”
“啊,算啦,算啦,都是自家人。”普鲁哈吓得瘸着腿跑了。
老巫师无神地看着普鲁哈的背影,又在无声地流着眼泪。
他什么也不想管了,他也什么都无能无力,也无法阻挡迪马草原满眼疮痍成为一片荒漠的的未来。
去吧,一切都随风去吧,迪马草原,走不到头的塞翁河,辽阔无边的海,整个业莫星球,都已被光神抛弃。
绝望透顶的老巫师也不再怀疑路立马和吉力,就凭这爷俩,还能滋出什么尿花来?
回到家的东门前,路立马警惕地回头看看,黑漆漆的通道内,没有任何动静。
放心地推门进来,雪狐呜呜叫了两声,便安静下来,从兜里掏出巨光火石,点燃了油灯,昏黄的光照亮了依然贫瘠的家。
蓬兰含辛茹苦地放牧了四百只伏地羊,用两百只伏地羊换了四匹飞马,四匹飞马还生下了匹小马,但其中的四匹被魔王兵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