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随严之白的时候,慕秋有意观察了一下这个功力深厚的中年男人,这人虽然轻功并不算特别高明,但在深厚功力的加持之下速度却也并不慢。
不过让慕秋奇怪的是,严之白并没有立刻将他带到那座荒山,而是将他带到了一片竹林之中。这竹林静谧无比,偶有竹叶飞过,还隐约听到雕声,让慕秋感到一阵诡异。
不是说今天之内将令牌取回么,为何不马上动身?
似乎看出了慕秋内心的疑惑,严之白开口说道:“取令牌其实还有一个条件,那便是需要两把开门的钥匙。”
“两把钥匙?”
“没错,这两把钥匙我只有其中的一把,另一把嘛,已经来了。”说着,严之白看向一个方向,双手交于身后,似乎在等待着谁。
“严之白,为何放出信号唤我前来?”
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这声音叠音重重,却好似从四周围来,让慕秋只觉得有一群声音一样的人在围着他呼喊。
这严之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向这声音的主人放了消息,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慕秋居然毫无察觉。
慕秋警惕地朝严之白看的方向望去,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过了片刻,那个方向缓缓显现了一高一矮两道影子,慕秋忍不住仔细辩去,这才看清那两道影子竟是一人一虎。
那只紧紧与人并行的白额吊睛老虎,虎身通体雪白带着色如血形如火的花纹,那火纹随着健硕肌肉的抖动,竟好似真火一般熊熊燃起,衬着嘴角将烈阳反射成寒光的獠牙,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可怖。
在白虎旁的人个头中等衣裳陈旧,背上还挂着一顶草帽,头发有些凌乱,嘴边还有唏嘘的胡渣,看着有些邋遢,但他的一双眼睛却平静如井,盘旋着一种沉着。
令人奇怪的是,如此盛夏他的脖子上竟还披着一条宝蓝色的锦帛围巾。围巾光净无痕,显然是常常被灌洗爱护之物,与这人的邋遢格格不入,让慕秋怀疑这是不是他临时从哪家富贵小姐身上抢来的。
人还在快十丈外却能将声音音量不减地传透竹林,更将声音环绕笼罩,这恐怕又是一个大佬了。慕秋心里微惊,他终于开始领略到这令牌的不简单了,光是两个持有钥匙的人就已经有这等实力,令牌的原主人,会是什么样的?
严之白一笑,说道:“月伴虎,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鬼样子,还没你身边那只赤焰虎干净。”
月伴虎却道:“世人都说虎狼恶毒,只因虎狼凶狠,可人杀死的人可比虎狼要多得多了。所以我说,与其做那外表光鲜内心丑恶的伪君子,不如做我这种表里如一的大恶人。”
严之白道:“没想到昔日恶名远扬的虎魔,竟还有这等感悟。”
慕秋一听这人的外号居然叫做虎魔,不禁想到他跟魔教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这严之白与他相熟,两人会不会都是魔教的残党?
月伴虎道:“只要你跟我一样,终日与虎雕为伴,我相信你也会有。”
严之白摆摆手道:“算了吧,我还是更喜欢跟在少爷身边。人我已经找到了,今日便是为了你身上的钥匙而来。”
月伴虎闻言,却是没有搭话,他好像才发现慕秋一样,目光移到慕秋的身上开始打量,半晌才看向严之白说道:“你做这事,小......少爷知道吗?”
严之白眼神一黯说道:“待我将令牌取回,少爷自然就知道了。”
月伴虎盯着严之白突然叹息一声:“唉,也罢。如今我已脱离教派,除了这开启禁制的钥匙仍在我手,这件事已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