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现在改口还来得及。”楚临天示意拿鞭子的狱卒等一等。
“妄想!混蛋,你冲我来,把我爹放了!”秦月挣扎着要起身,但是麻绳绑的太紧,把她牢牢固定在了长凳上。
鞭子狠狠地落在秦毅裸露的上身,凶狠地撕开皮肤和肌肉。给他本就满是伤疤的皮肤上,又添了几道血淋淋的伤口。鞭子是事先浸过辣椒水的,只一下就能皮开肉绽。偏偏那鞭子一下,又一下,强烈得撕扯着他的痛感神经。
不愧是战场上的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秦大将军,狱卒下手再狠,他也是一声不吭,甚至眉头都不带皱的。只是用一种坚定的眼神,看着如困兽一般的秦月,语气温柔得安抚着她:“爹不疼。”
“秦将军,楚某一直钦佩你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只是王命不可违,对不住了。秦小姐,刚才是开胃小菜,下面的你可看好了。”
秦毅冷哼一声,说话间有微微的喘息,“一仆不侍二主,这句话楚相可听过?!”
显然对于秦毅来说,鞭笞毫无威慑力,楚临天一挥手,鞭刑只得草草退场。原本焦急愤怒的秦月,在父亲的安抚下,也渐渐冷静下来。只是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楚临天,牙关紧紧咬住。
楚临天在刑堂转了转,停在赤红的铁锅前。他慢条斯理地从烧红的炭火中拿起一杆烙铁,冲着上面吹了吹气,火星四溅,转而又慢悠悠地放下。
“秦将军,钦天监那场剐刑,你我可都亲眼所见。那行剐的人,正是出自黑牢。楚某最近打听到,那人除了凌迟,还研习了另一种相似的刑罚,叫做‘梳洗’......“
“你敢!“秦月大声呵斥道,眼神都要冒出火来。
“月儿,记得我自小就教你的是什么吗?忠义两字!爹也已经一把年纪了,你娘在下面该等着急了。楚临天,你只管来。”
“爹!”
“当真父女情深,来人,给秦将军准备‘梳洗’。”
不消片刻,两个壮汉抬来一个大木桶,像杀猪放血,烫毛时用的桶。大木桶被放置在秦毅面前,里面装满了热水,桶里还漂着一个葫芦瓢。热腾腾的蒸汽不断地向上升,秦月隔着白气都看不清父亲的脸了。
木桶刚刚放下,紧跟着又进来一个男人,目露凶光,周身散发着可怖的气息,手上还抓着一个长长的铁刷子,根根尖锐得闪着光。
“‘梳洗’得先用沸水一遍一遍地浇透皮肉,然后再用这特质的铁刷子一遍一遍地刷。。”楚临天好心地给秦月说明了一下“梳洗”的过程,接着状似犹豫地说道,“嗯……我们先从哪开始呢?”
“先从手臂开始吧,都利落些,让秦将军和秦小姐看看你们的手艺。”
秦月不再说话,但是绑在身后的双手,是紧紧攥着拳头的,整个身体都紧绷着,分明是在极力压抑着她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