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宴会直到午夜时分才散去。
彻底喝大了的卡萨老侯爵是被家里的次子背着往外走的,塞拉斯也是脚步踉跄,却依旧搂着已经和迷糊了的老侯爵的肩膀不撒手,说什么都要亲自带着老婆孩子送他老人家出城堡,还一口一个奥斯本叔叔的叫,别提多亲了。
可这却苦了背着老侯爵这个亲爹的高大汉子,一米九几的大高个儿,愣是被亲爹和狼王的俩人的分量给压成了一米七。
直到,目送标记着拉斐尔家徽记的华丽兽车使向了王庭大门,塞拉斯才拉着奥莉薇娅,带着三个子女回转。
然而明明送走卡萨老侯爵时,还脚步踉跄的塞拉斯,却在折返回城堡后,立马恢复了正常,与奥莉薇娅低语了几句,就直接让侍卫长提上,打算回去睡觉的露娜的后勃颈,把她带回了书房。
“父王?”被丢在书房正中央的露娜睡意马上少了一大半。
她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鉴于还悬着一个出去办事未归的莎拉,公主殿下本能的背起了耳朵,望向了自家面颊红润,目光却清明异常的老爹。
说起来,她也不想心虚的这么明显,但奈何,直到重生后露娜才明白,背耳朵,夹尾巴,炸毛这三样儿,那完全就是条件反射,就跟光线变化,瞳孔会跟着变大变小一个样儿。
“自己做了什么?是我说,还是你自己交代?!”塞拉斯靠在椅背上,自己倒了杯水,不疾不徐的问道。
虽然塞拉斯的口气算不上多严厉,可露娜却在他话落后莫名觉得浑身皮子一紧,暗搓搓的把目光开始往他老爹的侍卫长身上溜,希望能得到点儿提示。
然而,这一位不管何时何地表情都不带有变化的侍卫长,脸上压根儿就看不出半点儿多余的表情。
“那个,父王想让我交代什么?”露娜可怜巴巴的望着塞拉斯,准备垂死挣扎一把。
“你真的不知道?”塞拉斯挑了挑眉,看着跟自己抖机灵的女儿。
“呃”立马收回目光,露娜垂下头,扑棱了一下脑袋,又很快涎着脸抬起头来,“要不您给个提示?”
“嗤,我都提示了,还用你自己交代?!”被露娜直接气笑了的塞拉斯,把水杯撇到了桌子上,不能喝了,他怕呛着。
“呜”露娜再次垂下了头,耳朵被她背的越发靠后,都快贴在脑瓜顶上了,忽然就想起了一晚上都不知所谓没话找话的自家大哥。
坏了!她大哥可是被老爹丢去了使馆当壮丁的!!!
“那个,父王,您听我说”
见势不妙,露娜此时不光夹着尾巴背着耳朵,就连脖子都是缩着的了,看天看地,看侍卫长,就是不敢再去拿正眼看塞拉斯,努力开始转动小脑瓜,发挥想象力,捉摸着怎么把这事给糊弄过去。
“你可想好了再说,要知道,莎拉可是什么都说了。”塞拉斯看着女儿这副心虚的模样,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露娜在塞拉斯的话入耳后,先是明显的怔了一瞬,随即便不自觉的瞄向了塞莱斯,瞄上了,就赶快错开目光,然后,继续瞄,如此反复了得有五六次之后,她终于确定了,他爹应该可能大概不是在炸她
有了这一认知的露娜,忽然就不慌了,反而比之刚刚被丢在书房正中央时的忐忑还要少了很多。
至于为什么,公主殿下把这归功于,事情败露后的破罐子破摔
随着心虚的减少,露娜的耳朵也慢慢重新立了起来,终于能抬起头正视自家老爹的冷脸,弱弱的问道:
“那我能见见莎拉,再给您回话么?”
“你要见她?”塞拉斯挑了挑眉,看着忽然镇定了好多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