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然是这样引发的么?”陈晋有些奇怪了,心下思量:“那这吴春来为何却不辩解呢?”
“当……当当……”一阵清亮的云板敲击声响了起来,兼任了书院敲钟人的郑大教谕又很准时地敲响了上课的钟声。真不知道他怎么能在没有钟表的情况下每一次都那么准时,陈晋原以为他是靠看太阳来定时的,沙漏虽然有一个,但陈晋以为这玩意实在只是一个很浪漫很随意的玩意,问他的时候,郑离很潇洒地一甩衣袖:
“你家这日头每天都能见到?”
看着头上绵绵不绝的雨丝,再看看郑大教谕得瑟的背影,陈晋突然觉得自己很是无语。
只感叹了几息郑离对时间的精准把握能耐,陈晋匆匆进了教室,这节是自己的算数课。
一节课其实过起来很快,半个时辰后,后面跟着两个小子的陈晋施施然往家里走去。小笛在一旁牵着哥哥的衣袖,很开心地哼着歌,不时回头看一眼两个垂头丧气的小子,又悄悄在哥哥耳边嘀咕道:
“哥哥,你要怎生惩处他们呢?”
“你认为呢?”看着这个好奇宝宝的妹妹,陈晋也起了逗一逗她的心思。
“我想啊,他们两个不好好听讲,又打斗争执,罚他们戒尺好啦!打打就长记性了!”
好嘛,也是个简单粗暴的想法。
“我练不好的时候,徐婆婆还罚我站桩呢,”说着小大人般叹口气,“徐婆婆走了有些时候了,啥时候回来呢?好想她了呢!”
这思维跳跃的!转头看一眼两个有亦步亦趋的小子,脸上似乎有些庆幸的神色,心道还早着呢。说来陈晋也有些奇怪,徐婆婆在书院开始授课之后,只说一声有些事要去办,也不说清楚,只是给小笛一个每天要坚持练习的章程,便不知去向了。
“莫要担心,徐婆婆办好她的事自会回来,她武艺高明,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说罢回头把吴春来招了过来,摸一摸他低得差点要扎在胸口的脑袋,道:
“说一说罢,你先前为何不说陈瑄先绑了你头发的事儿呢?”
小吴掌柜抬起头看一眼陈晋,又回头看看自己的难兄难弟,低声说道:
“我确实捉弄了他,再说也没想到他会这般着恼,想着不计较前头的事了,好汉做事一人担,挨罚一个人就够了。”
“呦呵,没想到我们的吴大侠这般通情达理呢!这都会了一人做事一人担了哪!”
后边本来还低着头的瑄哥儿听到此处,苦着的脸也一下生动起来,终于憋不住还是“噗嗤”笑出声来,又觉得好像有些不合宜,赶紧又把脸绷着了,神色转变之迅疾令人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