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槐树上的喜鹊嘎嘎的叫着,压过了其他鸟儿的鸣唱,好像要与阳光比赛谁更明媚似的,竟然感动得槐树也摇晃着枝叶,飒飒的发出声响,要为这甜脆的叫声伴奏。
齐夫人搀起花平傲后,迫切地询问道:“花大哥,天哥的遗骨你可曾找到?”
花平傲咬着嘴唇,满眼含泪,懊悔的望着齐夫人,微微的摇了摇头。
齐夫人看到他的表情,便一且了然于心了,于是偏过头望着屋外,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强忍着没让泪水涌出来。
屋外的阳光依旧明媚,喜鹊的嘎嘎声依然甜脆,不过在她听来,那份甜脆与乌鸦的呱呱声的孤苦,已经并无二致了。
齐夫人转过身子,慢慢的蹭向门边,静静地倚在门框上,任由腮边的几缕秀发,随着和风欢快地摆舞。
屋子沉寂了片刻,齐夫人突然问花平傲道:“花大哥,您刚才说县衙收殓的尸体只有二十三具,而且并无孩童尸体?”
花平傲如梦方醒,怔了一下,赶紧点点头,肯定得回答道:“对!我特意留心过,定然不会有错!”
“你回尧山时可有看到过衡儿的踪迹?”
“山上并无衡儿踪迹,”花平傲回忆着说,突然他脑门的青筋凸起,紧趋两步来到院中,站在齐夫人对面,惊骇道:“夫人,衡儿不在您的身边吗?他怎么了?他究竟在哪里?”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经此一问,齐夫人终于控制不住内心的痛苦,几乎咆哮起来。片刻后,她异常懊悔地哭诉道:“我带着衡儿和平儿逃出山庄后,埋伏在庄外的贼人紧追不舍。慌乱中,衡儿跌在了竹溪里。当时情势万分紧迫,我打算将平儿送到藏仙洞后再来寻找衡儿。没想到,没想到……”
花平傲闻言颓然跌坐在地上,失神的喃喃自语道:“不,不,不可能,衡儿聪明伶俐,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齐夫人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那晶莹的泪水再也不能被她的意志力像丝线一般穿起来,藏于心中了。只见她扭转头去,望着屋里的供奉的齐天的牌位,口中不住地自责忏悔道:“天哥,对不起!天哥,对不起……衡儿,是娘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