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卡帕沙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出保证并且手里还有人质拿捏着,大部分以阿瓦达为首的盗匪都放下了武器。
剩下为数不多的盗匪并没有多做抵抗,在那个树枝上跳下来的猎人诺尔的带领下,也只是警惕地看着这些闯入营地的外来人。
“跟我走吗?”卡帕沙与诺尔并肩站在溪水的上流。
下面那些答应跟他走的盗匪正在收拾值得带走的东西。
没答应离开的围观着他们进进出出,时不时回首望着自己老大与那位贵族聊天。
“三成的税金,呵呵,卡帕沙大人,只收三成税金,穷苦的齐扎镇民怎么能养得起你这些军队?”
诺尔摆明了不相信卡帕沙,似乎也对齐扎镇挺熟悉,而他语气中的嘲讽味道都快满得流到旁边的溪水里了。
卡帕沙抚摸着额头眼神不定,金发被撩起来也不太柔顺了。
其实他也烦恼这个问题。
但是王党与倒王派之间必有一次近乎武力争斗的大博弈,谁能占据到上风谁便拥有了接下去一段平稳时期内的话语权。
他其实也想过安安分分混过去便好,但帕拉平原上的教会有了那枚印玺以后平定异响的动作自然会加快。
等他们完整地掌控了斯亚王国,光复教会的圣战是否会随着时机到来而降临?
比如说还陷入对峙的罗朵科?
那么罗朵科公国便有很大的机会成为教会选择的第一个目标。
他不得而知,然而如果罗朵科被教会选中作为下一个目标,那么现下王党与倒王派之间的争斗必然会被教会用尽一切办法控制在势均力敌的情况。
到时候帕拉平原上听从教会差遣的贵族们直接兵发维鲁平原或马拉要塞,还在争权夺利的倒王派与王党怎么可能会联合在一起抵抗入侵者?
这几乎是板上钉钉做不到的事情。
而这也是教会与夜莺合作之下为何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罗朵科公国的原因,也是卡帕沙会被逼迫着推出来用于给王党增添筹码的原因。
当然,之后逼迫卡帕沙做带路党也是他们会做的事情,至于答应不答应,就要看到时候卡帕沙的兵锋盛不盛了。
而此时此刻的老安斯利卧榻在床,东西领的最大贵族联合,作为北领的维鲁城以北也同样有倒王派安插多年的棋子,比如说克儿温?博丁顿,因此王党的劣势几乎是人尽皆知。
至于王党向来的中坚力量利蒙特家族与贝内特家族是否完全站在王党一派其实也还值得商榷,博丁顿家族一门三男爵说白了也是两方押宝。
从夜莺处拿到了诸多消息的卡帕沙委实想不通老安斯利为何要在这种时候削减贵族封地,留给新王用一生的时间去奋斗不好吗?留给教会也行,他们顶多扶植一个傀儡,然后再征调军队攻略下一个国家。
或许他意识到教会的险恶用心也说不定,因此而想完美地把王座与权杖交给下一任国王。
但眼下的局面却无疑是给了倒王派一个极好的联合理由。
说内乱完全由王座上的大公阁下引起也丝毫不为过。
但谁想的通那位大公是怎么想的,反正他就这样做了呗。
收回飘散出去的思绪,卡帕沙看着身边这个身手出众的猎人。
他胸有成竹地说道:“三成的税金哪怕有一万人也收不了多少钱,但这本来就不是我的目的。”
“哦?难道你要用长根山脉上的青石喂养你的手下吗?卡帕沙大人,这种玩笑可是一点都不好笑。”
诺尔讽刺起人来确实颇有些战斗力,比老铁匠还强上两分。
听到这话的卡帕沙哈哈一笑,自信满满道:“战争,掠夺。
人越多,军队越多;军队越多,仗打得越多。
那么金币自然会滚滚而来。你敢来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