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在卡帕沙跨上卫兵给他牵来的战马后不久便结束了。
那纵马投出的长矛委实令人胆寒。
基本上是擦着死碰着伤。
战斧与十字剑左右相持下也真的太过容易撕开血肉之躯。
什么阔盾什么皮甲都挡不住一合。
于是诺尔带领下的山民们很容易便反向围拢了那些逃上山坡跑不起来的草原马。
几十把简陋猎叉把仅存的七八个草原人困在一处,坚持了不到几分钟他们便下马投降了,与久负盛名的草原骑兵联想起来颇有些名不副实。
那辆孤零零逃出去的马车也在扎克与几名重骑兵追击下被轻松带回。
车上的贵人正铁青着脸坐在马车内,想不通这罗朵科西领到东领之间怎么会出现一股这般强悍盗匪的同时也想见见他们的老大。
而被重骑兵与卡帕沙冲散的重步兵们也丢盔弃甲地四散而逃。
巴尔和阿瓦达正带着人到处抓捕俘虏。
“大人!”
回来的扎克带着那辆马车停在卡帕沙落脚的地方几步之外。
爬上一辆板车的卡帕沙正掀开一张油毡布,下面大木箱的盖子也被他打开。
他看向马车,挑了挑眉。
半干涸的血迹在他脸上如同执剑光明神传说中的那样流光溢彩。
心怀光明,血染战盔。
马蹄踏处,无人可敌。
他从大木箱里拿了块上等的羊绒布擦着脸。
被这绒布盖着的罗朵科金币露了出来,阳光照射着发出金灿灿的光芒。
他问得像个得胜者那样轻松自如,他也确实是个得胜者。
“怎么样?是哪位布雷德家族的贵人?”
就像吃饭喝水。
早就见过贵人的扎克摘掉铁制覆面盔,在身上擦了擦手才走到马车边掀开天鹅绒剪裁出的华贵门帘。
“是那位小姐。”他谦恭地好似这不是在战场,而是在卡帕沙的庄园替他接待某位贵客。
“哦?”
卡帕沙略有些疑惑,他笑着看那马车里还坐着的人。
蜷缩一旁的两名侍女如同不起眼的鹌鹑。
而这当中坐着的贵人却面有薄怒。
完美无瑕的白皙面容犹如凝脂,蓝宝石般的眼睛中像有水波流转。
鼻梁高耸,红唇似火,纯正不掺杂色的金发披在两肩,她头上还戴着银制的桂冠。
那身华丽的长裙上贴着许多金箔生辉,光看手法便能知晓必定是某位大师的名作。
这一切都说明着她是正宗的罗朵科贵族小姐,还是最高贵的那种。
要不是薄有怒容,估计卡帕沙心里的评价还能再给她添上几分。
“哈哈~~你好呀,尊敬的泊莎?布雷德小姐!”卡帕沙明显认识这位尊贵的贵族小姐。
他很奇怪,这明明应该是在王都准备着举行婚礼的小姐,怎么就出现在这里了?
难道婚礼不办了吗?
“不知阁下是哪位名传罗朵科的盗匪头子?又或者是我不知名的贵族?”尊贵的泊莎?布雷德小姐努力让自己的惶恐与害怕不流露出来,尽量保持平静地说出这番话。
卡帕沙把血迹斑斑的羊绒布丢回木箱,这可是好东西,洗洗还能再用。
得胜者总归是比失败者自在许多的。
“唔~~在下名不见经传,还没有就封,不过快了,只要两三天时间您便能看见我的领地——齐扎镇的城墙了!”
他不介意告诉这位小姐自己的身份。
对着这位尊贵的小姐说完后她转头继续朝着周边忙碌的山民与卫兵们大声喊道,“赶快打扫战场,所有俘虏和战利品带回去再说!”
来不及清点了,再等下去估计又有哪支不长眼睛的商队或附近的村民会路过。
到时候又是麻烦事。
“阁下……”马车里的小姐还想谈谈,半个身子探出马车来。